“你个小狼崽子,居然敢推我?我看你是把城里那些个资本主义的做派学透了,保不齐你家是啥成分哩,还敢跟农民动粗!”
“我倒要跟你上城里的稽查队说个清楚去!”
张翠芬唾沫横飞,止不住的骂着。
但到底也没再敢靠近一步。
门框上的刀还闪着寒光,谁知道周伟民发疯会不会砍人。
周伟民嘴角冷意更甚,满脸讽刺的说道:“城里能给我调令,就是解了我父母冤屈,我爹娘都曾是部队有过杰出贡献的。”
“你敢污蔑人民子弟兵?”
眯起的那双漆黑眼眸,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冷意。
比寒霜冷剑还要犀利几分!
张翠芬哪看见过这阵仗,腿脚直打软。
这顶高帽一扣下来,她可是要蹲班子的!
她慌了,连忙结结巴巴的着补道:“我、我可没那意思,你别胡咧咧!”
随后,周伟民抬手就拔出了门框上的菜刀。
臂膀的肌肉绷起,每一处肌肉都充斥着力量感。
手起刀落,噗嗤!
鲜红的血液飞溅,他直接断了野鸡脖子。
黑红的鸡血流到地上,顺着坑洼积成一片血滩。
这个下手果决的模样,可把周围乡亲给震住了。
纷纷噤声,谁也不敢说话。
家门前的一片空地上,甚至能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周伟民似笑非笑的看过来,“这只野鸡有四斤半,能抵得上八斤粳米,全换成白面也能弄个十来斤!”
“更别说当初你借我家的不过就是三斤糠子,连糙米面都算不上。”
“要么拿着这只鸡滚蛋,要么三天期限一到,我给你十三斤糠子,你可想明白了!”
字字冷厉,棱角分明的脸上毋庸置疑。
根本没得半点商量。
这笔买卖怎么做划算,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张翠芬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着,“好,好啊!你个兔崽子翅膀硬了就不念前恩,我要这只鸡!”
“不就是上山嘛,跟谁打不着猎物似的,瞎显摆什么,我呸!”
连忙抓住鸡翅膀,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再折腾,连这到嘴的野鸡也得飞了!
张翠芬一走,霎时安静了不少。
周伟民扫了眼人群,“热闹好看吗?”
冰冷的眼神激得大家伙打了个摆子,连忙散去了。
门前,再次恢复了往日那般清静。
抬脚把旁边黄土踢过来一堆,盖上鸡血,免得吓坏了可可和欣欣。
“爸爸好威风,把坏人打跑啦!”
“要抱抱!”
谁知刚扭过头,这两小只就如归巢的燕儿一般扑了过来。
他一把就将姐妹俩抱了起来,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结实的臂弯里,“举高高喽!”
可可和欣欣笑得银铃儿似的,气氛十分欢快。
后面走过来的林月柔,她抿唇笑的温婉,“多亏了你,这下咱家再也没麻烦了。”
桃羞杏让的脸颊本就生的漂亮,这么一笑,更是带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