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十余名内禁营士卒迅速分列各处,封锁出入口。
一时间,院中下人顿时乱成一团,吓得连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潘夫人更是被这阵势惊得花容失色,连忙收起脸上刚浮起的谄媚笑意,又硬生生换上一副贵妇姿态。
她快步迎上前去,眉眼堆笑,声音柔媚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哎哟,原来是统领大人亲自驾临。”
“妾身一时未闻,未能迎接,实在失礼。”
“敢问此次前来,是奉陛下旨意?”
“我家老爷生前曾得陛下青眼,如今惨遭山匪毒手。”
“若是圣上念其忠诚,特派大人前来抚慰我潘家……那真是陛下洪恩啊!”
她说着说着,眼圈还红了几分,似要再续一段痛失良人的好戏。
哪知颜弘义听她说完,却只是冷冷一笑,眼中毫无波澜:“抚慰?”
“夫人莫不是误会了。”
“我此次前来,是查账!”
“至于你口中的忠诚,是清官还是贪官,那得看账本说话。”
“来人!”
只见他猛地一挥手,高声喊道:“将各处门锁死,闲杂人等不准进出半步!”
“不得通风报信、不得转移物资、不得藏匿账目。”
“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
数名内禁营士卒轰然应声,纷纷持兵奔向各门要道,院落内顿时风声鹤唳。
潘夫人脸上的血色顷刻褪去,站立不稳,几乎被寒意从头灌到脚底。
她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颜弘义冷着脸毫不理会她,径直转身往潘泰如的书房方向快步而去。
高福站在她身后牙齿打颤,面色惨白的一步未敢动。
见到眼前这副场景,潘夫人顿时脸色死灰,口中喃喃低语道:“完了……这次……怕是真的完了……”
身为潘府夫人,没人比她更清楚这府中的情况。
自己家中这位户部尚书,可一点儿都不清白。
潘府书房内,香木做的书架整整齐齐,一排排文册陈列有序。
桌上笔墨整整齐齐的摆着,看似一派儒雅气象。
若是旁人来看了,指不定还要称赞两句文人雅士。
可颜弘义站在屋中,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他目光如鹰,一寸寸打量屋内,连地砖边角都不放过,可始终找不出什么实质性账册或私密文书。
整间书房,仿佛是被人提前清扫过一般,干净得反常。
很明显,越简洁的地方往往问题越大。
想到这里,他目光微沉,正思索着是否该调人来掘地时,手指不经意间扫过书架边角那只古色古香的青花瓷瓶。
花瓶入手沉重,底部略显粗糙。
察觉到手感不对劲,颜弘义眉头微挑,随手握住瓶身轻轻一拧。
下一秒,只听得瓶底“咔哒”一声轻响。
整座书架竟在墙上轻轻一震,随着嘎吱声作响,缓缓向一旁滑动,露出后方一块嵌入墙壁的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