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厚,你很聒噪,也退步了很多。”许靖央声音清冷,带着果断的杀威。
还不等马厚反应,他就感觉许靖央敏捷有力的拳法,如雨点般击在他的腹部。
五脏俱碎!
他噗的一声吐出鲜血,还想回身就刺。
然而,他又扑了个空。
明明同样在黑暗里,许靖央对他拳打脚踢,永远都是精准狠!
偏偏他连许靖央的一片衣袂都碰不到。
最终,许靖央一脚踹在他心口,咔嚓一声清脆,马厚肋骨尽断。
他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这时,风渐渐吹开屋门,许靖央背光而立,衣裙忽飞,她凤眸漆黑泛光,杀威凌厉,叫人胆寒。
“你以为杀了我,你走得掉吗?”马厚咳出血,忍不住嘲笑,“外面都是平王的兵马,只要你一出去,他们会立即把你拿下,今天这个天罗地网,就是为你设的死局。”
许靖央慢步走过去,缓缓弯腰,将指尖捏着的一缕带血银白发丝给他看。
闪电照亮屋内场景,马厚看清楚那缕白发,脸上神情犹如褪色,瞬间变得惨白错愕。
“我阿母……你把我阿母怎么了?你把她杀了?!许靖寒你这个疯子,我阿母年岁已高,她看不见也糊涂了,你为什么要杀她!”马厚痛哭嘶吼。
“你与虎谋皮,可曾想过,即便我不要她的命,平王也不会放过你阿母?”
马厚瞳孔惊圆。
此时,埋伏在麦子地里的一群轻铠侍卫,静静地蹲守。
他们透过麦丛缝隙,盯着前方远处的木屋。
平王有令,许靖央带着黄金来收买马厚之后,他们就马上出去,当场人赃并获。
有了把柄,不怕许靖央不屈服。
所以今日行动,是陆允深亲自带队。
他们已经等了很久。
久到身旁的侍卫压低声音:“大人,都过了两炷香了,他们还没出来,马厚跟许靖央有私仇,会不会把她杀了?”
陆允深盯着木屋方向,道:“不会,他打不过许靖央。”
“那若是许靖央把马厚杀了呢?”
“即便如此,她也逃不掉,她想离开这里,只有来时那条路可以走。”
陆允深说着,却总感觉不对劲。
一个征战多年,统领几十万兵马的大将军,会亲自来送黄金,很是耐人寻味。
凭许靖央的本事,不会看不出这是个勒索死局。
给了黄金就是承认欺君之罪,她岂敢来?
可是她偏偏来了,还独自一个人。
身旁的侍卫说:“马厚的身份不一般,从前在神策军,管着六个队伍的精锐骑兵,对许靖央格外重要,这才是她来的原因。”
陆允深拧眉。
这话听着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是,仔细想来,感觉非常不对劲。
即便是马厚,犯了逃兵罪以后,被许靖央直接革除军籍。
可见她当时想要留情,如果这次她也想跟马厚说和,完全没必要亲自来,而是指派丫鬟来送金子就可以了。
这样即便被抓住,她也能脱身,将责任推卸给丫鬟。
她竟然亲自来了,难道是为了……
陆允深猛地抬眸:“不好!”
他立刻起身,带着埋伏在此地的百名侍卫,纷纷朝木屋跑去。
他们的铁铠在雷夜里,铿锵作响。
重重的步伐踏至门口,陆允深将门拉开,用火把照亮内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该死!”陆允深顿时怒喝,“她跑了!”
不仅如此,她还带走了马厚!
侍卫进屋内检查,发现了很大一滩血,还有拖拽的痕迹。
就在这时,一辆黑骑踏来,侍卫高喊:“大人,出事了!”
马匹勒停,侍卫几乎是滚下来。
“大人安排看守马厚母亲的四名暗卫,皆被斩杀!”
陆允深眸色惊变:“马老夫人呢?”
侍卫跪地:“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