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楼捏着抑制剂回到床边,alpha尚未苏醒,即便是在梦里,他也并不轻松,眉头紧皱地忍耐着易感期带来的折磨。
由omega信息素诱。发的易感期远比正常的易感期更加难熬,标记与占有的欲。望被放大到顶点,无时无刻地驱使他做出违背理智与意愿的事。
江晚楼凝视着郁萧年紧皱的眉头,内心深处裂开短暂的缝隙。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正不正确。
对于顶级alpha而言,信息素带来优势在易感期成倍的爆发出来,他们比寻常alpha更加需要omega的抚慰,更需要高匹配度的信息素结合——而不是选择一个无法标记、没有信息素的beta。
江晚楼手指发紧,抑制剂的圆筒严丝合缝地贴紧指关节,带来轻微的疼痛,他压下毫无意义地思绪,动作轻柔地扶起沉睡中的alpha,将准备好的抑制剂缓慢注入郁萧年的腺体中。
“……不、不要,”
郁萧年垂在腰间的手掌用力,抓紧了他的手腕,阻止着抑制剂的注入。
“不要抑制剂……”郁萧年眉头紧皱,面露祈求,“我、要你……江晚楼——唔!”
冰凉的液体完全注入腺体,郁萧年缓慢睁开眼,惺忪的睡眼里映出beta沉稳而近乎无波无澜的脸。
“江、晚楼。”
“嗯。”江晚楼丢开空了的抑制剂,手指轻柔的揉了揉泛红的腺体,低头吻去溢出的血迹。
他嗓音低哑,像白净的画布,有朝一日被浓墨重彩的绘画过,再不复往日清冷。
郁萧年意识仍旧混沌,他小口吞咽,喉头滚动。
这样的改变,是因为他。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郁萧年的确很困,即便意识有片刻的清明,眼皮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耷拉。
“江晚楼……”他圈紧了beta的手腕,“陪我。”
要睡觉,要陪。
是黏人的狗狗。
江晚楼从不觉得自己是多爱笑的人,此刻,唇角却没经过允许,自顾自地上扬,眼里脸上都漾开满足的笑意。
“嗯,陪。”
他托着郁萧年的头,任由他枕靠在自己的大腿上。
“睡吧。”
得到承诺,郁萧年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困意瞬间吞没了他,不过片刻,他就沉沉的睡去。
易感期对alpha的消耗,是书籍再怎么细致入微的刻画,江晚楼再如何逐字不漏的铭记于心,也无法真切理解的。
他只能沉默着,用视线描绘alpha的脸庞,一点点把他疲惫的神情牢牢记在心头。
确保抑制剂发挥了作用,alpha短时间内不会再醒来,江晚楼小心地把郁萧年的脑袋挪到了枕头上,为他盖好被子后,才换了衣服出门。
他从不撒谎,只是很少把话完全说清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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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江晚楼只是beta,但他在上学期间的每门课都修到了“优”,其中包括abo性别教育课程。
正常情况下,alpha的易感期每三个月发作一次,持续时间在4-7天不等。对郁萧年而言,因为他这么多年一直靠抑制剂过活,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耐药性,通常易感期时间为五天以上。
在间隔时间和持续周期上,omega的发热期与alpha的易感期一般无二。
江晚楼不在现场,无法判断当时的情况,但其中最大的疑点无疑是那个omega,以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诱发alpha的易感期,是为什么?
郁萧年也是幕后人要设计的目标之一吗?
可对方是怎么确定望柯一定会参与这件事的?
“叮——”
一声脆响,电梯门徐徐向两侧打开。
“江晚楼——”
江晚楼抬头,看见了余怒未消的alpha。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喉头滚动,不情不愿地换了称呼:“江先生。”
江晚楼的视线没有在江墨身上停留,而是直接越过他,落在了他身后那个被alpha扶着的omega身上。
他无力地垂着头,棕色的披肩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脖颈上,格外狼狈。而他左臂的衣袖像是被利器划开,割出了一条长长的破口,露出狰狞的、带着凝固的血块的手臂。
江晚楼嗅到了淡淡的花香,即便经过多重处理,omega所散发出的信息素气味,仍旧没有消散。
他的脸色一点点冷下来,问:“他就是昨晚进入发热期的omega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