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鹫宜挑眉,裹着条纹被站起来,“这个面子我请你不要给我。”
她的声音沉缓有力,似带着尖刃,瞬间将赵苑戳的体无完肤。
赵苑蜷了蜷指尖,用力的同时脸上表情变得如黑云般恐怖,“傅鹫宜,你不要太过分了。”
傅鹫宜只觉好笑,病白的脸上因前刻落水的缘故变得更是腊白。她轻轻地闭上眸子,坐在床缘不再出声。
赵苑见状,上前仔细打量番后,为她挂上了点滴。
一码归一码,温辞鸿让她来给傅鹫宜看病,她肯定要完成好。
门外,温辞鸿掐灭烟蒂,在宁照的回禀下去到了花园前的八角凉亭下。
此刻,凉亭前方站着一排女佣保镖,其中包括刚刚故意绊倒傅鹫宜的陈束。当下她可不敢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只敢缩着脑袋站在最边缘。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谁做的主动承认,我可以放过她!”温辞鸿开口,蜷起袖管的长臂搭在石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
众人屏住呼吸,原本低垂的脑袋更矮了几分。因为他们明白温辞鸿只有在极其盛怒的情况下才会用这种平缓的语气说话。
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正是如此。
“二爷,我是刚刚同陈束一起的女佣,我指认她就是故意伸腿让傅小姐掉池里的。”
随着一个女佣上前开口,陈束紧扣手指的同时肩膀也不自觉抖动起来。她颤着双腿往中央迈,脸上紫一块青一块,“二爷,她诬陷我!”
温辞鸿撩起眼皮,眸光在两人身上游走片刻。许久后长哦了声,似在给她们机会自证。
指证的女佣听到陈束这么说,激动往前了两步,“二爷,刚刚同我们一起的还有林因和林性她们,她们都可以证明陈束就是故意让傅小姐掉落水池的。”
说罢,上前将同样惊恐的林家姐妹拉上前来。
两人缓慢抬头对上温辞鸿打量的目光,又齐齐慌乱收回。
“二爷,李娥姐说的是实话,的确是陈束故意将傅小姐拌倒进池中的。”
林家姐妹的加入指认让气氛更焦灼了几分,温辞鸿停止手上敲桌的动作,深邃的目光幽幽看向面红耳赤的陈束,“该你自辩,我给你机会。”
陈束搅着手指,好半分才小声道:“二爷,她们三人同时指认我,我实在无法自辩,但我保证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呵”温辞鸿笑,狭长的眼转向了一旁战战兢兢的陈管家。
陈管家一对上他的目光,冷汗便涔涔直流,“二爷,是我教女无方,请你看在我替温家辛劳半辈子的份上,饶她这一回。”
陈管家熟知自家女儿的脾性。如果没做,绝对不会是这番模样。
温辞鸿松腿,高大身影站起来时在陈管家身上拓下成片阴影,“陈伯,既然你开口我不会不给你面子,只是你知道我的规矩,犯了错的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说到这,温辞鸿往前跨了几步对着陈束道:“离开温家或是去海岛,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陈束闻声,收回凌厉剜向陈管家的眸光,沉声道:“二爷,你别听我父亲的乱言,我没做的事不想承担后果。”
在这一刻,陈束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她觉得只要没有绝对的证据,二爷念在她父亲的面上一定会收回那个令人害怕的选择。
陈束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冷笑来,她们看着她像是看一个刚出院的神经病患者。
三个女佣和亲生父亲都出来证言,她还这般义正言辞,是当温辞鸿有那么愚蠢吗?
“陈管家,这可不能怪我没给你面子了吧!”温辞鸿冷言,嘴角带着笑,身上矜冷的气息给周遭增加了几层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