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没反抗——也反抗不过,任由他们折腾。
时隔一年之久,他再次来到这片和他格格不入的土地。
还是以这样被绑架的方式。
有点可笑。
身後压着自己的那个人力气很大,哪怕他已经被绳子捆死了也没丝毫放松警惕的意思,几乎是把他整个人扔到那畜生面前。
那道在记忆中已有些模糊的声音响起,略带惊讶,十足的装模作样:「呀,你们怎麽这样对待我的客人?」
黑布被扯下,绳子被解开的一瞬间沈逸就想冲上去和他拼命,可紧接着,脖子上被带了个项圈似的东西。
斐洛语气格外欠揍:「带电的哦,别轻举妄动。」
沈逸倒是不怕,别说是带电,只要能弄死这畜生就算直接把刀刺在他喉咙前也没关系。
倒是他那两条狗足够忠心,拿手铐将他双手从身後铐住,又用力推了他一把以示警告,这才跟那畜生鞠了个躬退出房间。
沈逸胸膛剧烈起伏,牙都快咬碎了,才终於问出口:「抓我干什麽?」
「好奇怪。」他轻笑,说出来一句超乎沈逸预料范围的话,「被实验体操上瘾了,不愿意回来了吗?」
沈逸双手猛地一挣,手铐尖锐处嵌入皮肉,手腕立即浮出一道血痕。
他咬牙:
「斐洛,你们这一家人,连带着你祖宗,都是从头到脚的畜生,变态。」
他听到沈逸直接叫他名字时愣了两秒,很快莞尔:「我们明明是同类啊,你怎麽能这样说我。」
话音刚落,沈逸脖颈间便传来剧烈刺痛,像是被活生生捅穿千万下。他双膝发软,本能地想抬手将这东西扯掉,可手又被紧紧绑着,拼命挣扎,却也只能让手腕伤口裂得更深。
三分多钟後,电击停止,
斐洛浅笑:「能管住自己的嘴了吗?」
沈逸浑身颤栗,说不出话来。
这样不容抗拒的感觉,他只在很久之前的洛奕俞身上感受过。
「记得安静些,分贝超过固定数值项圈也会启动电击模式的。」
沈逸好久才缓过劲儿来:「抓我干什麽?」
「怎麽能叫抓啊,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把你救出来了吗?」
「装模作样。」
「倒是你。我一年前已经给你抛过橄榄枝了,为什麽不来?就那麽喜欢和实验体待在一起,喜欢到要背弃同类?」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沈逸想起那一天的夜晚,想起一个大墓碑下数不清的小石子。
他嗓子哑了下:「我背弃同类?是谁抛弃的我们,是谁把我们逼上绝路,你心底难道不清楚吗?」
斐洛无辜道:「我逼的是他们,又不是你。再者说,我事先警告过你的,是你自己不听劝。」
沈逸无力再去辩驳什麽:「你是要杀我,还是要拿我威胁小俞?」
斐洛反问:「我为什麽要拿你威胁他?」
沈逸是真的不耐烦了:「有屁就放,什麽都不干就滚。谜语人还当上瘾了?」
又为自己赢来五分钟电击。
不过跟在面对洛奕俞时不同,沈逸在他这儿格外有骨气。
即便是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还是在断断续续将自己所能想像到的所有骂人词汇往那畜生头上安,也不管有没有杀伤力,只管自己骂个舒心。
即使整个人快要摔倒了也没想着靠膝盖缓冲一下,愣是就这麽直直摔倒在地,靠着肩膀先着地才没让自己直接摔成脑震荡。
斐洛停了电击,冷冷道:「别在我这耍脾气。这儿实验体多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让它们来和你好好玩玩。」
沈逸打了个哆嗦,却依旧没什麽惧意:
「人渣,活该你们这一家都是薄情寡义的种!」
他不知道这条疯狗的下限在哪。
洛奕俞对他下手多针对於摧毁他的精神;这个畜生,从他们能把活人做成实验体就能看出来,估计断手断脚都算轻的。
但他也确实没什麽可怕的。
至少,在这人面前,不能表现出丝毫。
本以为这次说完後他会再电他个几分钟,却不料对方只是笑笑:「好了,不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