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雪间被压倒在窗台上,身体隐没在海棠的花与枝条间,雪白的皮肤,绯红的花瓣,淡绿的枝叶,一切饱满而美丽的颜色相互映衬着。
于怀鹤居高临下地看着归雪间,就这样看了一小会儿,好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很突然的,归雪间被抱起,翻了个身,又被放下来了。
归雪间不明所以,伏在了窗台上,看不到身后的人和他做了什么。
于怀鹤的手指是冷的,落在归雪间的后颈,沿着脊背,一点一点往下滑。
归雪间什么也看不见,身体上传来的感觉越发明显,他被于怀鹤的气息环绕着,倒没有不安,但会本能地紧张,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那双拿剑的手握住了归雪间的腰。
太……太深了。
归雪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很难形容是怎样一种感觉。
他们亲密无间,又身处灵府中,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毫无隔阂,每一点感觉都会被无限放大。
归雪间的感官过载,近乎崩溃了。
不知道为什么窗台又变高了,归雪间脚不能着地,小腿直至足尖都绷得很紧。
日光倾泻而下,将归雪间的脊背的曲线映得很美。
归雪间很怕从窗台上滑下来,在撞击之下保持平衡更难,指尖抓着窗台边缘,用力到泛白,又忍不住咬住唇。
下一刻又被掰开,被迫含住了于怀鹤的手指。
归雪间的大脑一片混乱,理智全无,无意义地叫于怀鹤的名字。
“于怀鹤,于怀鹤……”
眼泪又洇湿了这个人的手掌。
然后,他又被翻了过来,换了个姿势,接了个吻。
归雪间抬起眼,努力想要看清于怀鹤的脸,只觉得这人的五官在日光下锋利到了极致,有欲望在漆黑的眼眸中涌动着。
于怀鹤说:“声音好小,这里又没有别人。”
归雪间想要骂人了。
盈着泪水的眼眸很湿,归雪间瞪着于怀鹤,却不能让人感到一丝威胁。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府是一个凝固着的,近乎永恒的世界,归雪间无法通过任何改变判断时间。
他感觉是很久很久,神情茫然又恍惚,后背,腰背,大腿,每一处都是潮的,有汗水,也有别的。
于怀鹤终于停了下来,他俯下身,不轻不重地压着归雪间的小腹,淡淡道:“归雪间,你的肚子怎么了?生病了吗?”
归雪间的身形纤瘦,且很匀称,小腹平坦,现在却微微鼓起来了,里面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归雪间确定这个人是故意的。
可能因为这里是于怀鹤的灵府,所以这个人恶劣的本性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
之前这个人好歹会收敛一点,没有这么过分。
归雪间没有力气,双腿软绵绵地垂着,也不想搭理这个人了,却被反握住手腕,压在自己的小腹上,他能感觉到那里的弧度。
他的动作比任何时间都迟缓,感觉又比任何时间都敏锐。
明明是自己身体的皮肤,归雪间连碰都不能碰,只想抽出手,却抽不开断断续续道:“于怀鹤……你好烦。”
他想打这个人,又打不过,脸很热,剧烈地呼吸着,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蜷缩起来,又被于怀鹤单手压着,被迫展开身体。
于怀鹤看着这样的归雪间,作为罪魁祸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语气说:“好可怜。”
归雪间完全没觉得这人在怜爱自己,他偏过头,咬住于怀鹤撑在自己脸侧的手臂,留下一个不深的齿痕。
于怀鹤又笑了。
于怀鹤很擅长清洁的法术,却很少在这种时候使用,他会先帮归雪间擦拭一遍,再去洗澡。
归雪间昏昏沉沉,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融化了,消散在于怀鹤的灵府中。
就像一团春日里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