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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第1页)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刚刚抱着人险些进入黑甜美梦的萧恪一下子惊醒了,贺绥自然比他更警觉些,只是腰腿有些劳累,一使劲便没控制住发出一声浅浅的低吟。

萧恪连忙伸手去扶,可他忘了自己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人没扶住,自己也被带了下。

两人又摔回了榻上,萧恪正好倒在贺绥身上,两人对视了下,贺绥先别开了头,压低声道:“快些起来。”

外面的人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又唤了一声郡王,并尝试着推了推殿门,不过方才贺绥插上了闩销,自然是没推开的。

萧恪这会儿却故意耍起赖来,他趴着不肯动,嘴里还直说着,“阿绥,我背上疼得厉害,起不来。”

“方才胡闹的时候倒不见你喊疼。”贺绥自己身上难受,却也没真的用力将人掀翻,只象征性地轻轻推了萧恪肩膀一下,难得没好气嗔怪了一次。

心满意足的萧恪自然顶着他早锻炼出来的厚实脸皮回道:“这会儿真的很痛,阿绥疼疼我,我们再来一次……”

“胡闹什么?外面人还在呢。”贺绥直接抬手捂在萧恪的唇上,把人退开了些,半点没打算继续纵容萧恪的无赖行径,说着便撑着坐起来,旋身去蹬皂靴,一手从床尾扯了自己的外袍就要披上。可衣服还没穿上,就被萧恪双手环住了腰。

贺绥压低声斥了一句:“放手,这个时候别胡闹。”

“不过是送汤的奴才,我们不发出声,过会儿他听不到动静便知道我们歇下了,那时就会知情识趣回去了。”萧恪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环着贺绥的腰将人拖回来,不过他暗暗用了几次力,猛然发现自己这副小身板真的办不到之后干脆整个人趴在贺绥后背,“我又累又乏,阿绥再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我……”

话未说完,殿门就又被拍了几下,紧跟着门外那人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郡王爷?您还好吗?奴婢是膳房的……”那人说了几声,推不动殿门,竟绕到了靠近内殿的那头窗前又尝试着推了几下,一边推还一边询问,好像真的十分关心萧恪是否真的身体不适。

而这样的行径在萧恪眼中只会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真的不长脑子、只知道邀功献媚的蠢货,另一种便是借送汤为名、行刺探之实的别有用心之徒。若是后者,必是要除之而后快的,萧恪心中一瞬转过万千念头,又总觉这人行事过于明目张胆,反倒不像是哪家派来的,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且他一贯是谨慎过头的性子,哪里会放过。

“嘘—阿绥先在榻上待着别出声。”贺绥正准备说什么,萧恪已先一步用手比在唇间做噤声状,同时压低声音嘱咐了一句,自己则瞪了靴子、扯了件外袍披在身上,屏风旁的柱子上就挂着一把佩剑,萧恪将其取下拿在手中。

是而那行宫内侍小心推开了轻掩住的窗时,面对的一把出鞘的白刃。

“啊!”在意识到白刃抵在自己脖子上时,那内侍一把丢了手中的汤碗,脚下一软,退了两步咕噔就跌坐在了地上,你你我我了半天,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他这一嗓子,也把正巡守至此处的禁军招了来。

那为首的校尉看了眼跌坐在地的内侍和持剑立在窗前的萧恪,板着一张脸微微低头行至窗前不远处站下,对着萧恪恭敬行了个礼后才道:“末将等方才巡至殿外听到宫人惊声尖叫,特来查探,叨扰王爷了。不知这是出了何事?”

萧恪收剑入鞘,瞥了眼那内侍才悠悠说道:“这内侍借送汤之名肆意窥探殿内,不知是何目的。本王方才起身正巧听到动静,便稍做防备。你们来得正好,本王身上有伤,不便于行,这宫人便劳你们送去司礼监,仔细盘问清楚了。”

“是,末将领命。”校尉一挥手,自然有手下禁军过来将那内侍拖走。这批巡逻的禁军皆是从京城中带来的,自从有了前几日的行刺之事,齐帝便将行宫之中值守的兵士全都换成了亲信的内卫,这批禁军做事干练也颇有经验,拖那内侍走的时候甚至不忘在嘴里塞上棉布团,防止那人求饶叫喊惊扰到内宫之中的贵人。

只是他们也远比旁的禁军警惕性更高些,才把人拖走,那校尉就把手按在了刀柄上,神情严肃地看向寝殿一侧,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随行的同队禁军也是纷纷警惕,萧恪立在窗前不紧不慢地扬声唤了句,“无妨,是我的侍卫罢了。”

“原来如此,是末将唐突了。”那校尉一边说着一边又打量起了萧恪背后床榻放下的帷帘。

“怎么?校尉似乎对本王的寝殿颇有兴趣,还是想搜上一搜?”

萧恪瞬间变脸,那校尉愣了一下复又低下头,口中请罪道:“末将僭越,还请王爷恕罪。王爷这里既是无事,那末将等便先行告退了。”

木窗刚被掩上,贺绥便一把拉开了帷帘下了榻,他身上衣物已然重新穿好,只是一头乌发仍散着披散在背后。

“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贺绥走过来自然而然接过萧恪手中是我长剑放到一边,拿来新衣换上。萧恪像个听话的孩童,一举一动都赖到贺绥来牵他,等坐在铜镜前看贺绥替他绾发时才缓缓开口答了方才的疑问。

“那太监?呵,我原想着是谁派来趴墙角的,后来想想能这么蠢,怕不太可能是哪边的细作,应当就是个邀功的蠢货。”

贺绥拢发的手顿了一下,随后问道:“你心中有数却故意将人送去审问?”

“我心里也只是猜测,并非十拿九稳。你我处境不同旁的权贵,总要提防这起子趴墙根的小贼。”萧恪没同贺绥说的是,如那内侍没有惊动禁军,他原是打算将这人秘密收押亲自审问的,不过到底是事赶事,让禁军内卫撞上,他也就不太好插手了,说出来约徒惹贺绥不快,索性通通瞒下,嘴上只是说,“这消息这两日传出去,回京后也可让那些在王府里支棱着耳朵收敛着些。”

“……我明白你的用意了。”

萧恪透过铜镜看着站在身后的贺绥,他正为自己扣上玉冠,看神情显然对这种事仍无法坦然接受。

“阿绥,我知你不喜听、更不屑做这种事。可世上安得两全之法,默默无闻便是任人宰割。大权在握虽易招来旁人的嫉妒憎恶,却不会身不由己。”拢发的手顿住了,贺绥面上神色凝重,紧紧攥住了手中的木梳,抿唇犹豫了许久却最终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萧恪接着说道:“我不想让你做违心的事,更不愿欺你瞒你。今后这种事,我会尽数替你揽下,只求你……信我怜我,你我之间不再因外人有何隔阂。若你仍有担忧,我可以许诺你,绝不做违背家国大义和人伦良心之事。”

贺绥的性子萧恪再清楚不过了,他起身转过来面对面站着,同贺绥四目相对,神情凝重并无半分欺骗躲闪,一言不发,只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我答应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萧恪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难掩的笑意,爽快应下:“别说一个,只要是阿绥说的,十个百个都成!”

“不,就一个。”贺绥轻摇了摇头,神情同样认真无比,“朝廷上的情势能同我细讲讲么?”

“不过是一滩浑水罢了,说出来脏了你的耳朵。”

“我要听。允宁,你若是像你说的敬我爱重我,便将所有都说予我听。我想同你并肩,而不是被保护在内宅之中。我不是娇弱的闺阁千金,更不是不知事的孩童,有些事我只是不屑去做,并非不懂。”

“好。阿绥想听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不过,眼下有件着急事要做。”

“何事?”

萧恪微微一笑,起身推开了刚刚那扇木窗,对着殿外唤了一声,“太子殿下还有哪里不放心,特意叫阁下趴墙角偷听?有话不妨进来直说。”

房内的贺绥闻言神色一凛,手按在了桌上的剑柄处。

此时,一人身着禁卫服饰自窗后走出。男人面容端正,眉眼细看之下还有些意外眼熟,他走出来站在窗外,正对着寝殿内的二人躬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说道:“殿下有话,要卑职说予贺侯爷听,烦请王爷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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