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流氓可不是想当就当的,我这种身份,说个媳妇很困难,眼见得和我同龄的人都相继结婚,可是我连个提亲的也没有,父母和母亲为此也整天唉声叹气,我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不和他们交流,也不和其他人沟通,我变成了一个内向的人,除了李红旗,我不和任何人来往。
李红旗带给我的信息往往使更加沮丧,他结婚了,他告诉我许多男人和女人的知识,他讲得很生动,很逼真,在他面前,我总是嘴唇干,不自觉地咽着唾沫。
他走了之后,这此描述就在我眼前浮动,让我晚上想入非非,经常在梦里实践,醒来更加欲火难熄。
有时不自觉地泪水打湿了枕头。
李红旗比我大几个月,第一次见她媳妇是他们结婚的那天。
我作为李红旗请的好朋友,参加了晚上他请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的聚会。
其他人都拉开了一副闹洞房的样子,只有我安静地坐在一边,让喝酒就喝酒,让吃菜就吃菜,不时用眼睛偷看一眼新娘子。
新娘长得真是不赖,方头大脸的,眼睛也挺漂亮,那时我还不会品味女人的身材,只知道看这个人的脸上漂亮不漂亮。
喝酒过程中,有一次我和新娘子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竟然笑了。
这一笑让我心里一颤,女人的笑竟然有如此的力量,像吃了一大口芥茉,上下一下子通了。
别人喝了酒后开始胡闹,我只在一边看,有一个哥们儿喝多了,抱着新娘子不松手,把新娘子憋得脸通红,可是又不好作。
这时,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把那个家伙给拽开。
这家伙一看是我急了,冲着我直喊:“你这个地主狗崽子,敢拽我,今天我非把你小子打残不可。”
众人一见那小子恼了,赶紧把他拉到了一边。
我站在那里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有人过来拉了我一把说,你还不回家,想挨打啊。
我不情愿的离开了,当时想看新娘子一眼,但是我没赶抬头。
当晚,我始终被新娘子的那闪电一般的目光照亮着,整个夜晚成了白天,甚至比白天还要亮,在这种亮光中,我自然是无法入睡的。
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我起烧来,一烧就是三天,据我娘说,烧的时候,嘴里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们听不懂,也不记得。
多亏我爹从爷爷那时学得的医术还没忘记,喝了几副草药也就渐渐好起来了。
从此以后,我出门更少了,除了去李红旗那儿(那是因为我管不住自己),别的人我根本凑合。
渐渐地我和嫂子混熟悉了,有一次,她问我:“你怎么不把祖传的医术继承下来?”
我回答:“我爷爷就死在这件事儿上,我爹为此誓不再行医,所以也不让我学。”
嫂子说:“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老常话艺不压身,学到手里本事是你自己的,能给人看病什么时候都能有碗饭吃。”
我说:“回去跟爹商量商量吧。”
商量的结果自然是爹坚决反对,即使我磨破了嘴皮子,也无济于事。
再次到李红旗家去,我就怕嫂子问我学医的事儿,可是他偏偏见了面不问别的,劈头就问:“你爹同意了吗?”
我佯装不知道:“什么我爹同意了吗?”
她不依不饶接着问:“学医的事儿啊!”
我被堵到了死角,只能破着头皮回答:“我爹死活不同意。”
嫂子一听有点生气地说:“你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让尿憋死呢,他不让你学,你自己不会看书,不会自己钻呢!”
我一下子脸红了,嘴上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却也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老祖宗的本事继承下来。
我们家的医书毕竟有限,而且中医的实践性强,不是照本宣科那么简单,看完了以后,我觉得自己还是什么也不懂。
这时农村开始兴西医了,我想倒不如学习一下西医。
于是,我托人买了一本《赤脚医生手册》,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