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划到邹明扬的朋友圈,往前翻,翻到两个月前,邹明扬的一条动态。
那是他一个人站在c城歌剧院外的照片,岑思灵记得很清楚那天邹明扬陪自己去玩剧本杀,后来吃晚饭时收到一条消息后就匆匆走了,一晚上都没回家。
第二天他了这张照片,岑思灵还问过他,说是和朋友一起去看歌剧,然后在朋友家住了一晚。
照片里一样的地面砖石纹理,一样的昏暗光照,还有一样特意露出的一小半的歌剧映礼宣传照背景。
毫无疑问这张照片和张沛如那张是在同一天照的,连照片的构图和取景都能看出是同一个人的审美。
得到这个情报,岑思灵有如五雷轰顶。
张沛如的男友是明扬哥?他们在一起都有三年了?也就是说明扬哥在去a国之前就和这个所谓的学姐在一起了。
那么,此时此刻的七夕,他们也正在一起?
岑思灵的心乱了,少女的心碎了。过往和明扬哥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在脑海里。
多么可笑,她还一直坚定的认为明扬哥喜欢自己,等待他的表白,可人家早有了正牌女友,只是把自己当个傻妹妹一样骗。
张沛如一定在背后笑话过自己。笑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瞎咋呼的小屁孩。
张沛如和高荷夏的性质不同,这个学姐是能威胁到她的。
不过现在用威胁这个词已经不准确了,人家早就得到了明扬哥。
是自己这种傻白甜对她毫无威胁。
岑思灵难过到喘不上气,就好像她也哮喘作了。
她有点毁灭性地立即拨通了邹明扬的电话,想要明扬哥亲口告诉自己这个残酷的真相。
但是手机一直没人接。
岑思灵打到公司邹明扬的秘书小柳座机,同样没人接。今天是七夕节,就算是邹明扬这样的工作狂,也会让女下属准时下班的。
邹明扬的直属秘书柳元媛也是邹氏集团秘书天团里知名的小美女,岑思灵一度有点嫉妒这个女人,担心她天天跟在邹明扬身边两人会擦出火花来。
打回家里,山庄管家也说邹明扬没有回家。
岑思灵一时找不到邹明扬,未知的恐惧才更恐惧,一刀结果了有时反而痛快,现在陷入无尽的想象中,就好像是凌迟处死。
她想象张沛如和邹明扬在浪漫的酒店里烛光晚餐,邹明扬拿出准备好的钻戒求婚,两人喝酒,跳舞,接吻,然后进行一场热烈而温柔的性爱。
她现在已经大致知道男女之间是如何做爱的,能清晰地想象出两人做爱的姿势和动作还有神情和语气。
每一个细节都是一把刀,在她身上割肉。
这真是一种弥天的痛苦,岑思灵的人生从未经历过如此沉痛的心碎,好像心被剖开一个大口子,永远也无法愈合了。
这远比那天早上醒来现自己的处女身给了一个粗俗的陌生男子要痛苦一百倍,那只是遗憾,错愕,惊恐,而此时此刻是所有生命价值的幻灭,是整个人生意义的颠覆。
岑思灵抱着头,蜷缩在床上,但房间里太安静,安静到让她觉得窒息。
外面客厅里野猪又在看动画片了,传进来的声音她又觉得很吵闹。
总之现在怎么样她都难受到极致,宁愿世界就地毁灭吧。
岑思灵一股无名火起,迅起身,冲出去,想让他把声音关小一点。
朱猛迅非常意外,看着岑思灵只穿着一条火辣的小短裤和一件紧身运动背心冲出来,不禁看呆了,这小妞是真的好看,身材也是极好的。
真想现在就和她来一场火辣的裸体交流。
“岑小姐,你是饿了吗?”
岑思灵看着朱猛迅手里的酒杯,突然改变了主意,“你还有酒吗?”
“酒?我这只有白酒。你想喝啤酒还是红酒还是含酒精的饮料,我明天帮你买。”
“白酒最好,给我一瓶。”
朱猛迅便拿起一瓶白酒,递给她,“这是我老家的特产老白干。比不了那些高档酒,就是够烈够劲。”
岑思灵拿起酒瓶,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了。
朱猛迅莫名其妙的,这小妞今晚是怎么了,突然脾气了,是来大姨妈了么?
回房里,岑思灵拧开瓶盖,就给自己倒了一纸杯,喝了一口,辣的她吐舌头,这白酒是真难喝,为什么男人还个个这么喜欢喝?
也许就是人在清醒时太痛苦了,而酒能让人昏昏沉沉,逃避现实。这就是高浓度酒精的价值。
岑思灵给自己灌下去一大口酒,眼泪也同时流下来,好像她的身体正处于某种液体质量守恒的状态。
明扬哥,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女人?什么狗屁学姐!
半杯酒下肚,思绪开始混沌起来,酒精给大脑打了麻醉,让这场凌迟不再那么生痛,所以酒虽然难喝,却有人爱喝。
于是岑思灵就很快把剩下半杯也喝了。
岑思灵本打算把这一瓶酒都喝完,却是太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了,也太低估这瓶高度白酒的威力,成年男性都没多少能轻松干光一整瓶的。
她这种嫩妹第一次喝白酒,又是在极度伤心、空腹的状态下,迅干下去一杯白酒,整个人很快就没有力气,昏昏沉沉的了。
一个多小时后,朱猛迅点的牛排又到了,之前因为他见岑思灵爱吃,今天便又点了。
女人就得一直投其所好,多买点她喜欢吃的,说不定那天她就让肏了,多划算。
昨天一起吃了火锅,感觉关系又拉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