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有声响。房晴初心念一动,是祁野来了。看时间,差2分钟到八点,果然准时。
房晴初听见外面大门开了,她想要迎出去,但有人走进来,脚步故意压得很轻,门也是慢慢掩上,显然在警惕和潜入。
这不像是回家后放松的脚步。
不是祁野?
于是房晴初没有作声,只是把身影藏在有衣橱的房间暗角,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祁野这套房子不小,灯都关着,来者在明,她在暗,先观察他的目的,也许是误会。也许祁野回家就是这么像只猫一样谨慎。
听见那人站在这间屋子门口看了一眼,等他转身,房晴初微微探出头,看清来人的背影。的确不是祁野,祁野个头比他高,身板也比他壮。
这个人个子不高,但挺结实,寸头,穿着暗色系的运动装,背双肩包,手腕上有一块挺显眼的金表。
是贼?还是祁野的仇家?
对方只有一个人,房晴初有信心快把他制服,不过这是别人家,不方便大打出手,虽说祁野家里也没什么电器和家具。
大客厅里就摆着一台大冰箱和一张餐桌。
但第一次来别人家,就是打架总不太好。
房晴初犹豫了一下。
这氛围还挺恐怖,两个人在黑暗安静的大房子里,各自微呼吸,控制着身体行动。
“我知道你在。祁野的女人。”戴金表的男人竟然对着黑暗开口说话了。“我看见亮灯了。”
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一般女人早吓得动弹不得。
但房晴初不是一般女人,她不是别人对自己说话,还能沉住气的人。来者居然在找自己?房晴初很奇怪。
“你找我?”
大金猛然回头,有些诧异,这女人藏在自己探视过的房间里,刚才竟然漏掉了她的气息?
大金神情残暴狰狞,右手下意识地按在枪上。
但当他看清对方居然是虎走观的那个道姑,且还穿着一身性感暴露的蓝色礼服时,即便是职业杀手,也有半秒的恍惚。
今天的房晴初太美了,天下任何男人都要被她魅惑住。
“是你。”
“你认识我?”
“虎走观的道姑。祁野有点花头,搞女人能搞到你这水准,也算到头了。”
大金退到客厅外侧。房晴初也跟了出来。这里比较空旷。他们之间隔着一张餐桌。
大金刚才6点多就来过这房子外面,埋伏起来,把过来试图通风报信的龅牙周和七喜打残后,关在车里,已经从他们口中逼问出八点钟祁野的女人会来这屋子约会。
大金也获悉了下午祁老头府邸的情报,知道祁老头已经按原计划遇刺被杀,祁野背锅潜逃。
弑父篡位,天理不容,现在和兴会在整个c城天价悬赏祁野的人头,只要他脑子正常是不会回这套房子露面的。
所以大金一直等在外面,准备捕获祁野的情人,逼问出更有用的情报,比如其他安全屋或者出逃计划什么的。
他在楼下等房间亮灯后,等到接近八点,才悄悄摸上来。
因此与房晴初在这里打了照面。
“你潜入祁野房子做什么?”
“做什么?做祁野会做的事咯。”大金盯着房晴初,露出邪笑,嘴里的金牙在黑暗里光。
大金不是嗜色如命的男人,执行任务时更不会有这种念头。
只不过今天的房晴初是个例外,这女人气质太独特,犹如迎着凌冽寒风独自盛开的高岭之花,今晚还穿得这样骚气,像是等着男人来肏。
(事实也确实如此)
大金这样自视甚高的男人都喜欢征服房晴初这一款女人,从精神上征服她得到的快感更大于肉体上的占有。这种女人不多的。
“祁野今晚来不了,不如我来替他。我不会比他差的,试试就知道。”大金向前挪了半步。在高手眼中,对彼此的距离很敏感。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房晴初微退了半步。这不是畏惧,而是让对方处于一种心理上不舒服的距离。这都是高手之间微妙的分寸感。
大金的嘴咧得更开了,“你们虎走观的人都差不多啊,昨天那小子,也是话少手黑。我挺欣赏的。”大金如实地评价。
房晴初脸色骤变,“你把石宋怎么了!”
“哦,他叫石宋吗,不知道呢,也许已经被狼群啃光肉了吧。”大金摸摸下巴上的胡渣。
房晴初没再说话,双眸精光大盛。
虎走掌门心一沉,猛地跃过客厅中央唯一的摆件,那张北欧风的原木餐桌。
她在空中踢出一击旋风摆腿,扫向大金躯干。
房晴初从未如此生气,这一脚竟然没有留力,全力踢向男人。
这一脚要是吃满了,是死是活,就全看造化,反正骨头指定得断几根。
大金看出这一脚的威力,不敢硬接,急退闪避。
他觉虎走观的人确有实力,不光昨天那小子,就这个穿骚礼服的娘们,身法和劲道都远非一般武者能达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