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头皮阵阵作痛,又是屈辱,又是难受。
她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话,都已震慑不到对方,索性闭口不语。
“快说!你为何会在这里?”朱管家威胁道,“你若是不说,老朽就这样把你丢到街上去,让你和你的天波府都颜面丧尽!”
“我,我不知道……”穆桂英确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觉得这一切恍如一场无厘头的梦境。
“她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吧!”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不知何时,独眼等四人已悄悄下了阁楼,并排站立在朱管家的身后。
“你,你们又是何人?”朱管家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独眼等人本欲就此离去,但在阁楼上偷看下面生的事,一听这老管家要将穆桂英献给庞太师,便着急起来。
因为穆桂英已答应给他们银两,若是让她身陷庞府,恐怕他们的银两便没了着落。
要知道,那三百两的银子,足够他们花天酒地许多日子。
想到这里,便铤而走险,下了阁楼,要从老管家手中抢人。
“你不必知道我们是谁,我们也不会告诉你!你只需知道,这婆娘是我们带来这里的,她便是我们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可染指!”独眼道。
“你们,你们好大胆子,竟敢绑架浑天侯!说,你们是哪个府上的人?”
朱管家第一反应便是什么皇亲贵胄,不然平头百姓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穆桂英下手。
“哈哈!我们没什么府!要是有府,也是送你去阴曹地府!”一撮毛狂笑道。
“你们,你们这样做,是求财,还是求命?”朱管家不愧也是见过世面的,马上冷静下来,要探明白对方的意图。
“我们自然是求财!”独眼道。
朱管家指着穆桂英道:“既是求财,你们能从她身上得到多少银子?”
独眼伸出三个手指:“整整白银三百两!”
“哈哈!”朱管家大笑,“区区三百两银子,何足挂齿!老朽出五百两白银,向你们要了这女人!”
“成!”独眼一拍大腿道。
“不成!”糟鼻反对道。
独眼一愣,将糟鼻拉到一边,低声道:“你疯了么?足足五百两白银,够我们在京畿买一块地了,远比穆桂英能给的多!你为何不成?”
糟鼻不答反问:“你忘了这是哪里么?”
“自然是庞府米仓!”
“庞家和杨家素来不和,太师更是视穆桂英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想,若是这老头将穆桂英献给太师,又何止这点银子?”糟鼻道。
独眼点点头:“说得倒也有些道理!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糟鼻道:“且听俺来与他交涉!”
独眼也没其他办法,只好暂时将四人的指挥权交由糟鼻。
只见糟鼻走到那朱管家跟前,指着穆桂英道:“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可是当朝赫赫有名的浑天侯,你只拿区区五百两银子便想从我们手里将她买了,岂不是痴人说梦?”
朱管家便问道:“那你要如何?”
糟鼻道:“此事好办,待你将她献于太师,所得的真金白银,你拿一半,我们四人拿一半!”
朱管家沉默下来,没有作声。
糟鼻见他犹豫,便急忙补充道:“你想啊,如今你一耄耋老者,空守米仓,何等凄凉!现在让你平白捡了个便宜,定然会被太师重新看中,委以重任,何乐而不为?我等几人,不过是求些富贵,到时你若肯在太师面前多美言几句,让我们兄弟四人混些官职当当,逢年过节定然少不了孝敬你老的!”
朱管家将四人一一打量了一遍,只见他们个个年轻,身强体壮,他若是不允,也万万打不过他们。
弄不好还要平白丢了性命,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糟鼻继续道:“以俺看来,你对这穆桂英也是颇感兴趣的,难道你就不想先尝尝她的滋味么?待你享用过了,再去进献给太师,赏钱依然分文不少。这等好事,千载难逢,莫要再犹豫了!”
朱管家一拍大腿,道:“罢了,便都依你罢了!”
他看了看日头,又道:“此时不过刚过正午,待老朽先行享用一番,天黑之前通知张全管家,来这里提人也不迟!”
糟鼻笑道:“还是老先生想得通透!”
朱管家道:“此处久未住人,满屋皆是尘土,不如换到老朽所住的楼里去。老朽在那藏了许多美酒,今日也算是缘分,便拿出来一起喝了罢!”
“好!”
独眼拍手笑道,“先生有美酒,此处有美人,更是人生几何?咱们一边饮着酒,一边再将穆桂英玩弄一遍,天黑之前,得了银子,再去勾栏坊玩耍快乐……”
就在独眼设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忽然楼下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