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一路往北,出了京城,往黄河大坝而去。
待趋近大坝,只见管家张全已候在那里。
那张全见了二人,急忙行礼道:“见过太师和公爷!”
“此地情况如何?”庞集忙问道。
张全摇摇头道:“并未见到穆桂英。小人已让人去向修河的民夫打听,那民夫道,自昨日穆桂英离开,便未再回过河堤!”
“这便怪了,该是去了哪里?”庞琦道,“莫不是见天下大势已定,心下慌乱。她连夜出了城,逃往别处去了?”
庞太师道:“决然不会!依我之间,此时她必定藏于府中,秣兵厉马,只等我们动手,她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可如何是好?有她在京一日,难不成我们便一日不动手了?”庞琦急问道。
庞集想了想,道:“传我之令,地上地下各营将士,若没有老夫的命令,谁也不得轻举妄动。兵变之事暂且按下,待局势明朗,伺机而动!此乃百年之大计,不可急于一时!”
他又召过张全,吩咐道:“着你挑选三百名身手敏捷之人,在城内寻觅穆桂英的踪迹,若有线索,向老夫禀报!”
张全点头道:“谨遵太师之命。小人这就将消息传到城内各处去!”
庞集又嘱咐道:“此事还需隐秘行事,切不可引起太大动静,惊动了天子。”
张全答应一声,便带了几名随从,飞马往城里的各处暗线通报。
朱管家与四名痞子听到的马蹄声,便是张全的。小鬼从窗缝里朝外张望,待看清了来人,便道:“来的是庞府的大管家张全!”
众人一听,都向朱管家望去。朱管家不明情由,也疑惑道:“他怎的来了?”
眨眼工夫,张全一行人已跑过晒谷场,在三幢旧楼前下马。只听张全喊道:“老先生可在屋里?”
朱管家望望众人,道:“是寻我来了!你们且在屋里不要出来,待老朽出去,问明白事由!”
四人不敢出声。朱管家便拄着拐杖下了楼,一见张全,便问道:“张大管家,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找老朽,不知所为何事?”
朱老管家毕竟是张全的前任,张全见了他,自然也礼让三分,道:“先生可说笑了,在下今日特地前来拜见先生!”
“休要客套,有话便讲!”
张全略有些不自然,赶紧笑了笑,道:“昨日夜里,汴州旧城里闯入一人,惊动了太师他老人家。地下人马倾城而动,却依旧让那人逃脱了!怕是那人已窃取了太师机密,太师已容她不得!”
朱管家有些变色,问道:“何人如此厉害,数十万人倾城围捕还能全身而退?”
张全凑近朱管家的耳边,低声道:“先生有所不知,那人乃是天波府的寡妇,浑天侯穆桂英!”
“啊?!”朱管家闻言大吃一惊,马上想到了自己身后的屋子里,正藏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穆桂英。
“怎么?难道先生有什么线索?”张全见他神色有异,便问道。
朱管家见他问起,急忙恢复了神色,道:“那倒不是!只是这地下的秘密若是让天波府的人知晓了,定然启奏圣上,这次怕是太师遇到棘手的事了!”
“可不是!”张全道,“因此小人才来拜见先生……”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闯入者的身份,直接去天波府里拿人不就成了?来找我作甚?”朱管家假装并不知情地问道。
张全道:“先生有所不知。那穆桂英从地下杀出,便不见了踪影。今日整整一天,也不见她现身,因此太师才更加疑惑。太师推测,她此时或奔走于大街小巷之间,四处联络京城的戍卫,纠结军队,伺机反击!”
“你多虑了!”朱管家大笑道,“穆桂英既知地下的秘密,直接上天子那里一告,太师便万事休矣。何须如此麻烦?”
“太师多疑,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张全低声道,“越是如此,他便越惊疑不定。况那穆桂英素来本领通天,几个月前还身任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要纠集京兵,调动京畿的大军更是易如反掌。这才是眼下太师最担忧的事情!”
“既然连太师都担忧,此事老朽一行将就木之身,还能帮上什么忙?”朱管家问道。
张全道:“这米仓附件,先生很是熟络,若是先生见到了穆桂英的行踪,千万告知在下。太师已有言在先,要是能擒住穆桂英,官晋三级,赏黄金一千两。在下若是因此得了高官厚禄,定然记得先生!”
朱管家听了官晋三级,黄金千两之辞,不由愣了一下,道:“那是自然……”
张全望了望朱管家身后的那幢楼,疑问道:“先生平日里不是住到中间那楼里的么,今天到这下人居住的破楼里来作甚?”
朱管家一听,道:“这不……有些工具放在此处,来拿一下而已……”
“哦……”张全点点头,拱手道:“这便不叨扰先生了,在下先行告退!”
说罢便上了马,在马上又不忘叮嘱道:“先生若是见了穆桂英,当告知在下!”
朱管家辞别了张全,返身上了旧楼。那四名痞子见他脸上洋溢着神秘莫测的微笑,便好奇询问道:“张管家来此处找到先生,不知为了何事?”
朱管家道:“这下我们可要财了!”
“此话怎讲?”四名痞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