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鸿和沈清然也站到了颜峤身边。
沈卓鸿怒容满面道:“颜大人,当初我们沈家将阿媛嫁与你为妻,资助你科考,你薄情寡义便罢了,竟还纵容你的平妻杀害阿媛,你今日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清然,去报官!”
沈清然点头:“儿子这就去。”
“到前院去就行啊,大理寺的人今日也来了,而且六皇子也在,有六皇子见证,颜大人也不好偏袒他的平妻。”
一位热心的夫人下意识喃喃道。
他夫君立马瞪她一眼:不要随意开口啊,惹恼了颜大人怎么办?
却见他想着的颜大人颜文冠,不知怎么地,咚地一声摔倒在地,无法动弹了。
颜峤蹲身给颜文冠把脉,蹙眉道:“父亲的病是又了,张管事,快去打听一下夜山神医在哪儿,请他来给父亲看一下吧。”
“病了?我,老夫来看看。”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下一刻,那声音的主人挤过来,两三步走到颜文冠身边,摸上了颜文冠的脉搏。
“这位老先生是?”颜峤看着他苍老的面容,雪白的长胡须,眸中晦暗不明。
“大小姐,这位是来自大雍杏林盟的姚大夫。”张管事为她解惑。
颜峤哦了一声,盯着姚大夫给颜文冠把脉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姚大夫,我家老爷怎么样了?”
一会儿后,张管事担忧地问了问。
姚大夫站起身,笃定地道:“他这不是病,是中了蛊。”
“中蛊!”张管事一脸震惊。
颜亦辞和一旁的颜亦泰也顾不得方芙了,立马问道:“我爹怎么会中蛊呢,是谁要害我爹!”
“问老夫作甚,老夫是大夫,又不是断案的。”姚大夫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
颜亦辞面露揪心之色,接着道:“姚大夫,那我爹身上的蛊能解吗?”
“小问题。”姚大夫从怀中拿出一把匕:“你爹身上的是南篱国的嗜亲蛊,只要喂下至亲之人的血,蛊虫便可出来。”
“你们谁来?”姚大夫拔出匕,看了看颜亦辞、颜亦泰和颜峤。
颜亦辞当先接过匕:“我来吧。”
话落,他在掌心猛划一刀,捏开颜文冠的嘴,把冒出来的血滴入颜文冠口中。
姚大夫让张管事把颜文冠的衣袖挽上去。
而后盯着颜文冠的手腕。
颜文冠依旧不能动,手腕处也无一丝动静。
“怎么不起作用,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颜亦泰忍不住问。
姚大夫轻哼一声,指一下正给手掌缠完布条的颜亦辞:“怀疑他不是你爹生的,都不要怀疑老夫的医术。”
“姚大夫,你这话什么意思!”颜亦辞不悦地挑眉。
颜亦泰也维护颜亦辞道:“我大哥怎么可能不是我爹亲生的,肯定是你本事不够,说的方法并不能医治我爹。”
姚大夫懒得与颜亦泰掰扯,匕指着颜亦泰道:“你来。”
颜亦泰既不相信他,怎会让他划自己的手,直接往后躲了躲。
后背却被一只手推了一下,将他推到了姚大夫面前。
“颜峤,你,啊……”
颜亦泰的手掌被划破,被姚大夫生拉着把血喂给了颜文冠。
但和颜亦辞的血一样没用,颜文冠还是无半点反应。
颜峤看了眼颜亦泰,再看一下地上的方芙。
颜亦泰……也不是?
“我就说你没本事吧,你那杏林盟的信物,莫不是偷来的?”颜亦泰傲然地举着手掌,声音中满是鄙夷。
被他指责,姚大夫不慌不忙,如看好戏一般瞅着颜亦泰:“你也不是他的儿子,啧啧,精彩啊,这颜大人的头顶,都要绿得流油了。”
话落,他转向一旁的颜峤,饶有兴味地道:“来,让老夫看看,这颜大人还有亲生的子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