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应咨说:“不想让他生气,就只能让你受委屈了。”
言下之意是,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不开心,应咨选择让梁清颐不开心。
姜盈画闻言,不知道想到什么,弯起眉眼笑了笑,一只手与应咨十指相扣,一只手抱着应咨的手臂,小声道:“夫君,我最爱最爱你了。”
应咨:“。。。。。。。。。。”虽然两个人还没相处多久,姜盈画就总是把爱和喜欢挂在嘴边,可信度存疑,但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连应咨也不例外。
他轻咳一声,没有说话,但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已经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身后的梁清颐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见应咨不理会他,心里难过极了,连嘴角也微微向下撇,眼尾耷拉下来,看起来委屈到了极致,连带着走路也不专心,一边走,一边对着姜盈画的背影哼哼哈哈打着空气拳——结果跨门槛的时候,他被自己拖在地上的披帛绊倒,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走在一旁的应琏反应快,伸手扶了一把他的腰,在梁清颐的脸和地面只差半米的时候,好悬把他揽住,没让他脸着地摔倒。
梁清颐惊魂未定地眨了眨眼睛,低下头,看着腰间一双属于男人的手,猛地惊叫起来:“放开我!”
应琏:“。。。。。。哦。”
他也不废话,干脆地抽回自己拦在梁清颐腰间的手,梁清颐登时失去倚靠,扑腾几下,啪叽一声摔倒在地上。
梁清颐:“。。。。。。。。”他趴在地上,掌心被擦红破皮出血,浑身骨头也都在痛,狼狈地双手撑在地面上,张嘴想要骂人,结果一开口就变成破碎的哭腔:“你这个人谁啊,怎么能这么对本帝姬!”
应咨和姜盈画听到动静,下意识转过头身来,看着应琏和趴在地上的梁清颐,一脸惊讶。
姜盈画率先反应过来,一路小跑到梁清颐身边,和梁清颐的宫人一起,蹲在地上看脸清颐受伤没有,“帝姬没事吧?哪里疼?受伤没有?”
梁清颐被扶着坐在地上,脸被泥土蹭的脏脏的,步摇也歪了,白皙软嫩的手还破皮出血了,看起来就很痛。
他本来就委屈的不行,被情敌姜盈画一关心,当即觉得很狼狈很丢脸,憋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瞪了应琏一眼:“你到底是谁!”
“臣应琏。”
应琏站着行了一礼:“长平侯第三子。”
“我要罚你!”梁清颐说:“我要让父皇狠狠打你的板子!”
应琏也不怕他,说:“都行。”
梁清颐一愣,看着应琏不仅一脸无所谓,甚至也不过来哄他,被娇惯许久的他登时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也不肯起来,直把太子和太子妃都吸引过来了:“永宁,你怎么了?”
梁清宴和沈意初踱步过来,见梁清颐在哭,忍不住一脸稀奇道:“谁给你委屈受了?哭成这样?”
梁清颐在宫中都快被皇帝皇后宠坏了,梁清宴已经很久没看见梁清颐哭成这个样子了,简直是震惊多于心疼。
“皇兄,就是他!”梁清颐一指应琏,脸上泪痕还未干:“就是这个人!”
梁清宴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向应琏,忍不住一愣:“你是。。。。。。。”“回太子殿下,臣是应琏。”
应琏比应咨小,和梁清宴差的就更多,因此当年没有被选做太子伴读入宫,加上他作为家中的嫡次子,有嫡长子应咨在前,他就很少有需要他出面跟随父亲入宫的场合,因此和梁清宴并不是很熟。
“哦,是你啊,长这么大了。”梁清宴说:“和你哥哥长这么像。”
应琏道:“同父同母,自然是像的。”
梁清宴点头,正想再说些什么,地上的梁清颐不满被忽略,又哭起来:“皇兄!”
“。。。。。。。。。”一听到自家这个双弟哭,梁清宴就忍不住头疼。
梁清颐是双儿,加上真的被宠的有些过头了,连梁清宴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努力压制住嗓音,柔声道:“永宁,别哭了,先让宫人扶你起来好不好?”
“我不要!”梁清颐抽噎道:“皇兄先罚应琏,我再起来!”
梁清宴深吸一口气,在发火边缘:“。。。。。。。。”“。。。。。。。。永宁。”一旁的太子妃沈意初虽然视线一直看向前面,但眼角余光几乎一直落在梁清宴身上,见自家夫君当众被顶撞,忽然就沉了脸色,开口代夫君管教道:“你是皇室中人,陛下亲封的永宁帝姬,一举一动当为天下百姓做表率,怎可像是个粗人一样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这成何体统。”
他说:“快些起来,别惹你太子哥哥生气。”
沈意初虽然人很温柔,但言语逻辑都很缜密,梁清颐经常顶嘴顶不过他,撒泼打滚又不能奏效,就有点怕这个嫂子,于是慢慢止住了眼泪,抽噎道:“那,那我要应咨哥哥扶我起来。”
一直默默看热闹没开口说话但却莫名被点名应咨:“。。。。。。。。。。。。。”他负手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一旁的梁清宴只想赶紧把梁清颐哄好,免得这件事传出去,影响了皇家的形象,于是按了按额角,顺嘴道:“小羊,你来,扶一下永宁。”
应咨:“。。。。。。。。”姜盈画:“?”
他没有反应过来梁清宴是在叫应咨,站在原地愣了愣,直到梁清宴转过头来看应咨,他才意识到“小羊”应该是应咨的小名。
小羊。。。。。。。。。小羊。。。。。。。。。。夫君的小名怎么听起来还挺可爱的?
姜盈画将应咨的小名在心中品了品,越品越觉得可爱,忍不住想笑,但很快又憋住了,忙道:“我代夫君扶一下帝姬吧。”
言罢,他走上前,俯下身,想要扶一把梁清颐,但梁清颐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让他砰,猛地伸出手,推了他一把:“我不要你扶!走开!”
姜盈画没有防备,被这么一推,当即向后倒去,毫无防备地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应咨:“。。。。。。。。。”他脸色一变,赶紧冲过去,扶着姜盈画,将他拉起来,双手急切地在姜盈画身上摩挲,神情看起来很紧张:“没事吧?摔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