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想干嘛?
难道大梁还突然出了一个盖被子贼,专给人盖被子的?
姜盈画心中的好奇大过于害怕,坐在床上挠了一会的头,发现脑子笨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躺下睡觉。
倒也奇怪,那盖被子贼来过之后,就留下了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姜盈画躺着躺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一觉安睡到天亮。
姜盈画起床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
自从和应咨和离之后,他就再也没睡那么安心了。
他起了床,伸了懒腰,只觉难得的神清气爽——感谢盖被子贼。
他下了床,小侍听到动静进来,给他梳妆。
小侍进来,说今早姜世子妃派人送信,说三日后会请那大理寺主簿到金桂酒楼共进午餐,让姜盈画带上如墨。
姜盈画表示知道了,眼神则懒懒地看着铜镜。
他的神情原本还是漫不经心的,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凝眉,严肃道:“如烟,你看我的腰,怎么感觉胖了一些。”
“。。。。。。。。欸,有吗?”如烟一边给姜盈画梳头发,一边低头看姜盈画的腰,摇头道:“没有吧。”
他说:“主子,我反而觉得你的脸瘦了很多呢,得多进些水米才是。”
“没胃口。”姜盈画恹恹道:“吃什么都吐。”
“要不,还是传个大夫来看吧。”
如烟道:“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再说吧。”姜盈画说:“快梳快梳,梳完去看看如墨。”
如烟闻言,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如墨睡的比姜盈画早,一连躺了半个多月,又好吃好喝将养着,今日看他脸色又比昨日好了些。
“能下床了。”姜盈画端详他的脸色:“能走吗?”
如墨笑:“能的。”
如墨言罢,便当着姜盈画的面,走到院中。
院中的太阳洒下来,照射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无端显出些神采来。
“在屋内闷了这些时候,也该出去走走了。”如墨说:“夫人,今日可有什么安排么?”
“没有。”姜盈画说:“不如一起出去逛逛?”
如墨一口应下:“好啊。”
他说:“可我怕是走不远。”
“无事,先坐马车,到了闹市,我们再随便走走,走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歇下。”姜盈画挽起他的手臂,道:“走吧走吧。”
整日闷在屋中,只会发了疯的想应咨,不如出去逛逛,转移一下注意力。
两人便一道共乘马车。
到了闹市区,两人分别下来,逛了一会儿小摊,又去逛了成衣店。
一口气买了一堆新衣服,姜盈画郁闷很久的心,总算被缓和了一些。
“果然还是买东西让人开心。”姜盈画把一件衣服比在如墨的身上,道:“你穿这个好看。”
如墨有些紧张,忙推开:“夫人,这衣服太贵了,我买不起。”
“没事,我付钱。”姜盈画一拍胸脯:“你喜欢吗?喜欢就买。”
如墨在府中当丫鬟,除非主子们赏赐,半年才只能做一件衣裳,看着轻薄却又保暖的冬衣,如墨有些心动,但又不好意思讲。
姜盈画见状,便拿过衣服,让小二包起来。
“放心我,我给你买。”
姜盈画财大气粗:“这个这个这个,全都给我包起来!”
如墨忙推拒:“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哎呀,给你买,你就拿着!”
姜盈画说:“三日后,嫂子要带你想看那大理寺主簿,你不得穿的好看些啊?”
如墨为难:“这。。。。。。。。。”他垂下眼睛:“我身份卑贱,穿了也是糟蹋这好衣裳。若是穿上去不伦不类,撑不起这衣裳,反而让谢大人看笑话。”
“哎呀,让你拿着就拿着,尽管穿就是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金散尽还复来,意思是钱没有了,还可以再回来,但男人没了。。。。。。。。。”姜盈画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又若无其事道:“也可以再找。”
如墨没听清:“主子你说什么?”
“我说,别什么卑贱不卑贱的,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想穿就穿,管别人说什么。”姜盈画气哼哼道:“挺胸!抬头!站直!”
他使劲儿一拍如墨的肩膀,差点给他拍出去:“不就是个男人!那么放在心上干什么!自己穿了好看就行!若那谢清玄对你不满意,只能说明他没眼光!这个相看不成,我就给你找下一个!反正总能找到个好的!管他什么谢清玄,李清玄,什么应咨,王咨,统统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开心最重要!”
如墨:“呃。。。。。。。。。。。”姜盈画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来鼓励如墨还是用来鼓励自己,自说自话,越说越来劲,没注意到如墨看向后面时,逐渐变化的脸色:“没有男人又怎么样!有钱就行!自己开心就行!”
如墨戳了戳姜盈画的肩膀:“夫人。。。。。。。。。。。”姜盈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凭什么双儿就要三从四德!凭什么男人能流连花丛,双儿就得在家相夫教子!我受够了!我决定了!你先相,相完我也再找一个!我一口气相看十个男人,然后找个比应咨更俊美、更同情理的,然后狠狠地玩弄他们!”
如墨悄咪咪缩脑袋:“夫人呀。。。。。。。。。。”他小小声吸气,又叹气:“。。。。。。。。你往后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