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雅疲惫地睁开眼睛。
“——!?”
被陌生人俯视,加上刚刚睁眼,还不适应光亮,伊莉雅的瞳孔猛地收缩。
“Berse——”
她下意识地寻求赫拉克勒斯的庇护,但喊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来赫拉克勒斯已经没了,于是只能硬生生地把话憋回去。然后,在认出卫宫士郎后,恐惧地往远离他的方向挪动身子。
“姐姐?”
卫宫士郎试探性地喊道。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又让伊莉雅想起来卫宫切嗣,当场应激了。
“别叫我姐姐!”
“你给我去死!”
怀着恐惧与愤怒支撑起身体,伊莉雅嘶吼着,发动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金针魔术。
“天使之诗(EngelLied)!”
银白色的发丝在空中勾勒出数只飞鸟的形状,笔直地砸中卫宫士郎的胸口。
突然间被一直在照顾的“病号姐姐”袭击,卫宫士郎始料不及,当场被击中,发出惨叫。
他被撞飞后,重重地砸在墙上,喷出一口血。恍惚间,竟然看到看不清面容的太奶在向自己招手。
——他之前受的伤才刚刚痊愈呢kora!
这一下子,好悬没给卫宫士郎身体创开线喽。
人体啊,真是脆弱呐(感叹)。
“咳咳……咳……”
卫宫士郎跪倒在地,捂着剧痛的胸口,胸部和腹部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
他大口地喘着气,趴在地上挣扎着。
而伊莉雅呢?
伊莉雅感到一阵空虚和悲凉。
她的全身都刻着令咒。
作为爱因兹贝伦的希望,她的身体从出现在母亲肚子里的那一刻开始,就被施加了无数次魔术处理。
魔术回路就是令咒,生成魔力就等同于启动令咒。
所以,只要一进入战斗状态,就能感受到,Berserker与自己同在。
然而如今,这种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
那个温暖的气息,在冰冷的雪地里唯一会怀抱着她的巨人——再也触碰不到了。
这一刻,明明早就已经被抛到脑后的软弱,像洪水一般决堤,冲击着伊莉雅的心灵。
但是她忍住了。用怒涛般的愤怒掩盖了脆弱,拼死否定了与Berserker交心之前的软弱的自己。
而作为情感引信的,便是对卫宫士郎不计后果、毫不留情的猛攻。
“Degen(剑)!”
伊莉雅悲愤地呐喊。
飞舞的白鹳骑士(StorcheRitter)化身为剑,如子弹一般射出,在卫宫士郎拼命挪动身体的状况下洞穿他的四肢,将他钉在墙上。
遭到猛烈的击打,墙壁支撑不住,被打成碎块。
而隔壁,是另外两个神人——巴泽特和库丘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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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分钟前。
“呐,Lancer。”
巴泽特双臂抱膝,蜷成一团。
“信赖一个人,也有错吗?”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受到打击之后脑子就烧坏了?”
“那种事情还用说吗,当然是背叛了这份信任的家伙才该被唾弃。”
——就比如说,我。
库丘林靠在床边,背对着巴泽特,嘴角下撇。
都怪这莫名其妙的女人,居然让他想起了埃梅尔(Emer)。
啊……
说真的,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