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一会儿就会看一眼房门,原本想喊她一声,但怕扰到她睡觉,犹豫後直接出现在了沐月的房内,看她无恙便离开。
沐月一觉睡到下午,现在她已辟谷不会被饿醒,睡醒起来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床。
她其实并不想出去见到师尊,但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她推出房门,来到师尊身边。
他在看书,沐月扫了眼他看的是什麽,发现是她看不懂的佛经。
沐月坐在他身边,今日无事她拿出大师兄昨日给她的剑法图,看的认真,大师兄的图解和批注清晰易懂,沐月领悟很快,比看那些晦涩难懂的书好得多,一不留神就看入了迷,并将书中所绘和她练习的剑法在脑中结合。
两人之间只能听见翻书声,互不打扰,辞镜往沐月手中的书看了眼,发现是剑法图,极少看见沐月在休沐时学习课业,留意了一下剑法招式,知晓沐月多加学习颇有益处,但他隐隐觉得这招式熟悉。
沐月捧着这剑法图看得入迷,辞镜并未打扰她,只是给她的茶杯中添水,但她并未怎麽喝。
在她终于舍得将那本书放下後,辞镜问:“这几日身体可有感觉不适?”
沐月摇头,就那日肚子疼,後面便没有其他事了,不过她失眠入睡困难,这不知道是否算。
“我最近睡得不好,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师尊为你寻些助眠之物来。”
“不用了师尊,大师兄给了我香,我用他的香就好。”
“你是说沈风吟将他平日所用的香给了你?”所以,并非是他以为的沐月与……
他眼中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浮现,就听沐月说。
“对啊,大师兄真的很好,他还给我了这本剑诀呢,是他亲自绘制的,大师兄教得确实很好。”
沐月眼中皆是对大师兄的仰慕和敬佩。
听着她口中来回提起的大师兄,辞镜在沐月没看见时极快地皱眉,心里无端端生出细微躁意,他很想将沐月视若珍宝的剑法图拿过,但理智制止了他的行动。
“之前我就应该再坚持坚持,若从小跟着大师兄习剑我的剑法定然会格外出衆,只要能有大师兄的几分风范我便心满意足了。”
辞镜沉默片刻才道:“风吟从小便是如此,做什麽都是极认真的,教你练剑,将剑法图给你只是出于身为大师兄的责任。”
“我知道啊。”不知师尊强调这个是何意,“大师兄确实极为负责,我以後习剑还要更加认真才能不辜负他的期待。”
沐月星星眼,她将那本剑法图好生收起来,得好好保存才是。
这本剑法图如此珍贵,她也得送些什麽给大师兄,沐月思索着送什麽,之前他生辰送了个枚剑穗,这次她打算用心些怎麽也不能再用自己买的了。
或许可以送他一个香囊,大师兄在燃安神的香便说明他平日也睡得不大好,但这个香囊必定不能送绣有鸳鸯的,顺便还能糊弄糊弄司命以为她当真在认真完成任务。
“师尊这里也有一些剑法图,还有剑诀。”辞镜说。
“我有的,您之前给我的都放着呢。”但是沐月没怎麽看,基本都收起来了。
沐月一副毫不在意只抱着那破本子不放的模样,辞镜止了声。
她满脸笑意,窗边阳光落在她的眉眼,神情极为柔和,像是看着那剑法图在想绘制此书之人。
“阿月,你,很喜欢他吗?”
沐月脑子接连冒出问号,看向了蹙眉看她的师尊,随後缓慢开了口,“师尊,大师兄很好,我确实很喜欢他。”
师尊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她有些疑惑,不过她还是在认真回答。
“我之前还误会他了,以为他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现在才发现他其实只是外冷内热,他很耐心,也很体贴,甚至会注意到一些我都会忽略的问题。”
“而且大师兄很刻苦,虽然天赋出衆但毫不懈怠,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拒绝教我练剑。”
“阿月,别说了。”
“可事实就是这样,难怪很多人会心悦大师兄,之前我还不理解,但现在我明白了。”
辞镜抿唇不语,他不想听,但理智让他忍耐。
“不过……”沐月一顿,看向了面前的辞镜。
“我还是最喜欢师尊您!”沐月扬起大大的笑脸。
“您无微不至,贴心温柔,修为高强,容貌不凡,犹如天边明辉,是最最好的师尊!”
所谓峰回路转,不过如此。
辞镜的心脏毫无预兆地,一声接一声有力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