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镜拿过沐月枕边的玉牌,率先看到灵犀给沐月发来的传讯,与此同时,掌门给他的传音也在同一时间抵达。
扫过玉牌上的文字,辞镜留下几行字,也收起了沐月的玉牌,在没有惊动她的情况下离开。
宗门正殿。
辞镜走进珠玉堆砌的大殿,却见掌门神情严肃地在案前负手来回走动。
他看见辞镜前来连忙上前,“师兄你可知晓那些谣言了?”
掌门正准备详细说明,辞镜却道:“我已知晓。”
他一顿,随即开口:“此事我几日前就有听见风声,已经派人去查,源头是在柳城的一家酒楼传出,听说是则一黑衣男子重金蛊惑那说书先生说了此事,但并未指名道姓,可传来传去竟传到你头上。”
“师兄你放心,必定是有人故意如此,那黑衣人宗门找寻许久都未能找到他的踪影,但必定逃不掉,谣言已经越闹越大,不过一夜之间宗门弟子之间竟大肆传谣,竟说你与沐月……虽然荒唐但我想着你也应当知晓此事。”
“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堵住悠悠衆口的方式,只有找出那黑衣男子告知外界是有人故意抹黑,才是最佳之策。”
若短时间无法找到,就只能考虑其他方式,证实彼此并不喜欢,但要辞镜和别的女子接触必定不可能,便是造假也是不可取的,便只能在沐月身上入手。
“此前擎云门掌门似乎有意让海晏清与沐月接触,这边可以考虑,如此一来那些人自然也不会再胡乱猜测,但就怕海晏清那边也认为谣言为真,或许可以从身边之人的人入手,既可以让别人信服,又能让其配合,我思来想去,沐月的大师兄沈风吟最为合适,对外就说沐月心系她大师兄沈风吟。”
“等风头一过,大家便也忘了,大师兄你看如何?”
掌门越觉这事万全之策,也寻找那黑衣男子让他说出真相也不冲突。
他还欲再说,却见辞镜神色莫名,掌门以为他是因那荒谬的传言动怒,正打算多说几句,却听辞镜说:“不必了。”
“可……虽清者自清,师兄你不在意此事,但此事牵连甚广,况且沐月一个小姑娘又如何面对?”
“此事并非谣言。”
掌门愣了一下,有些费解,用了足足数十秒才理解辞镜所言之意。
“师兄,你这……”
“他们所说不假,但不同的是,是我强求逼迫阿月,而非是衆人口中的师徒茍且,若我要强求,她又如何阻拦?”“师兄,望你慎重。”
掌门还是不大相信,辞镜的为人怎会强迫自己的徒弟。
“此事我会出面,你无需操心。”辞镜道。
他出面若是说出这番言论,不知会掀起何等轩然大波,掌门想要喊住他,但辞镜已经在他眼前消失。
不管外界如何添油加醋地说起师徒二人的风流韵事,万剑宗弟子们却始终不大相信,在他们心中那宛若明辉不可触及的仙尊怎会做出此等行径。
他便是雪瑶仙子都拒绝了,哪里是会动心之人,况且还是对自己从小养育大的徒弟动心。
师徒之恋是不可触碰的禁忌,即便他动了心弟子们也不认为他付出行动。
大家都是如此认为,可灵犀却担心得坐立不安,离星洲也盯着玉牌上的不断刷新的传言,看不出情绪,他丧失了一段记忆,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这究竟是否是谣言呢。
沐月的玉牌被师尊收走,她还是在上学时才得知此事,看见灵犀玉牌上弟子们谈论的内容,她比想象中的要平静很多。
她和师尊做过的事情远比他们谈论中的亲密。
灵犀在那日知晓沐月对她师尊的感情并非单纯的师徒之谊,却不知她师尊是如何想的,所以她也不知这则传言是真是假。
沐月的玉牌不在身边也无法联系上师尊,他的本命令牌在她手上,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和师尊说。
灵犀也不知该不该问,思来想去还是没问,若是沐月想说必然是会说的。
她深色如常上完课,在她面前倒是没有太多弟子讨论此事,沐月一放学便回到戚雪峰,她进门就看见了师尊。
沐月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他。
“回来了。”
“嗯师尊我回来了。”
她想说师尊是否知晓他们所说之事,慢慢走到师尊身边,可还没来得及问,师尊就牵过她的手主动道:“师尊知晓那些传言了,阿月你是怎麽想的。”
他是希望如掌门所说的那般澄清麽?辞镜没有与沐月对视,而是看向她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指腹。
“我……”她也说不清楚。
若没被人发现也就罢了,但如今已经有了传言,这次澄清那下次呢?除非她决定再也不与师尊过多接触,彻底斩断与他的关系。
辞镜久久未能听见沐月的回答。
“我不怕。”事到如今她反而不慌张了,事情再坏又能坏到哪里,而且或许她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只是她担心师尊会被唾骂,被抹黑。
辞镜闻言手一顿,擡眸看向沐月的眼睛,“真的不怕吗?”
“不怕。”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决定与师尊在一起那日她就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嗯,师尊知道了。”辞镜眉眼皆是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