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手腕的转动,她的手指像风中的植物那样舒展开来了,摇曳起来了,那种风情似乎乎了她的年龄,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
爱华的身子,已经显得丰满,两颗乳房高耸颤抖,从脖颈到肩膀的线条是那么地柔和,那纤细弯曲的腰肢柔软,隆起的腹部也给人一种丰盈的感觉,还有饱满浑圆的屁股,能感觉到男人的存在。
这样具有魅力的线条,单靠女人自身是决不可能创造出来的,只有经过男人的加工,才能完成这项伟大的工程。
曼娜这时见到她的肩胛那儿、屁股和大腿上,有几处紫红的铜钱般大小的痕迹,曼娜一看就知道是拿唇舌拼命吮嘬出来的。
“爱华,你身上的那些瘀印是怎么回事?”
让母亲这么一问,爱华的心里不禁一阵慌,她急忙捞起一件裙子,遮住了雪白的一个身子,她说:“我也不知,是风疹吧。”
“不是风疹,是男人干的好事吧。”曼娜只觉得浑身的热气像一蓬火似的,“轰”的一声,都奔到头上来,把脸涨得通红,一阵阵的眼前黑。
“妈,不要说了,我有男朋友也不奇怪。”爱华把裙子穿上,回头对着曼娜说。
“爱华,我不反对你交男朋友,但要合适结婚的。”曼娜语重心长般地教诲着。
爱华已把身上弄得光鲜艳丽,她说:“妈,你就不要管吧。我要出去了。”
望着爱华花枝招展地出门,曼娜心底不禁泛起了一阵酸味。
表哥少华跟女儿的混乱性史和暴戾举动,给了曼娜一个措手不及、一个晴空霹雳。
女儿在转眼之间,一下子就变得陌生了,成了她面前的无底深渊。
午饭的餐桌上,她一直闷闷不乐,紧皱着眉尖拨弄着碟里的菜苗,也不夹到嘴里,就这么拨弄着。
这使她增添了一股慵懒、风骚和破罐子破摔的无聊气息。
吴为让她弄得心神不定、惶惶不安。
一时想着他输了那么多钱,让曼娜觉了;一时想着爱云偷食禁果、怀上身孕的事,让她知道了。
反正他也埋头碗里的米饭,把那一桌子他精心烹制的菜肴冷落了。
“没想到,她这么早就谈恋爱了。”曼娜心不在焉地自言自语着,又说:“现在这世道也奇怪,街上的男女一对对都那么的小。”
吴为以为爱云的事让她知道了,就说:“女儿大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有人追。”
“但也得找个适合的,能结婚生子、白头偕老的,我可不想让女儿鲜花一样地插在牛粪上。”
“阿生,我看很合适的。”吴为说。
曼娜横眼一瞪:“哪个阿生?”
“爱云的男朋友。”吴为说。
曼娜大惊失色,她说:“我是说爱华。”
“我以为你在说爱云?”吴为额上渗出些汗珠。
曼娜追问道:“爱云也有男朋友了?”
吴为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了,就把爱云怀孕了的事一一说出。
2
曼娜的家里乱套了。
她草草地结束了午饭,让吴为收拾着餐桌。
曼娜昏沉沉地回到了楼上,她巡视着屋中的陈设和器皿。
越看越觉得是那么地陈旧,它们都默默地呆在原来的位置上,等待生活,或等待尘封。
家里很安静,近乎阒寂,但极像是混乱之前的一种凝聚。
对曼娜来说,爱云的怀孕是一记闷棍,让人听不见她喊疼。
然而,她身上的绝望气息足以抵得上遍体鳞伤与鲜血淋淋。
曼娜躺回到了床上。
整整一个下午,曼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决定要对爱云兴师问罪。
曼娜在床上已经审讯过一百遍了,她悲愤激昂地自说自话、自问自答。
她想好好地躺一躺,口干得难受,胸里窝着的那团恶气,一直在翻腾,散也散不去,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
她坐了起来,仔细地听着,有一点隐痛从她心窝里慢慢地爬了出来,渐渐扩大,变成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抖,抖得全身都开始痒麻。
泪水突地挤进了她的眼眶里,愈涌愈多,从她眼角流了下来。
她从楼上下来,家里空荡荡的,了无人影。
她躺到沙上,悄然无声,内心独白却语无伦次。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过来,现她的嗓子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