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娜走在前面,包裹在轻薄裙子里的屁股在他面前诱人的摇摆着,当她爬楼梯的时候,她的屁股挑逗性的起伏着,他暗自疑惑世界上有几个像她这般年龄的女人,看起来仍然是现在这样子,又有几个只是穿着一套简单的裙子,就能让人流出口水的。
包厢看似窄小,却别有乾坤。
一看摆设,就知道这是供给情人幽会的绝佳地方。
菜肴,秘书早就安排好了,都是些难得一见的珍馐。
开了瓶法国红酒,他用酒杯的沿口往曼娜酒杯的腰部撞了一下,仰起了脖子,酒到杯干。
曼娜看着,也不推辞,跟着干了。
袁木激动了,人一激动,就顾不上自己的低三下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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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娜,这么些年,你过得并不惬意。”袁木问道。
曼娜笑了,她说:“我过得挺好的。”
话题到了曼娜的身上,袁木更机敏了,更睿智也更有趣了。
其实,袁木也就年长曼娜几岁。
然而,他更像一个长者。
他的关心、崇敬、亲切,都充满了长者的意味,然而又是充满活力的、男人式的、世俗化的、把自己放在民间与平民立场上的,因而也就更亲切、更平等了。
这种平等,使曼娜如沐春风,人也自信、舒展了。
曼娜对自己开始有了几分把握,开始和他说一些闲话。
几句话下来,袁木的额头都亮了,眼睛也有了光芒。
他看着曼娜,说话的语明显有些快,一边说话一边频频地向曼娜敬酒。
从酒瓶开启到现在,他一杯又一杯,酒到杯干,差不多已经是半瓶酒下了肚子。
曼娜劝说别喝太多了,他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便旁若无人似的自斟自饮。
酒到了这个份上,曼娜不可能没有一点担忧,许多成功的约会,就是坏在最后的两三杯上,就是坏在女人的一两句话上。
曼娜开始担心,害怕袁木过了量。
成功体面的男人,在漂亮女人的面前被酒弄得不可收拾,这样的场面,曼娜见得实在是太多了。
她就害怕袁木冒出了什么唐突的话来,更害怕他做出什么唐突的举动。
她非常担心,许多名人都是在事态的后期犯了错误,而这样的错误损害的恰恰正是名人自己。
曼娜害怕袁木不能善终,开始看表。
袁木视而不见,却掏出香烟,递到了曼娜的面前。
这个举动轻薄了。
曼娜看在眼里,咽了一口,知道袁木喝多了,有些把持不住。
曼娜看着面前的酒杯,紧张地思忖着如何收好今晚这个场,如何让袁木尽兴而归,同时又能让自己从容地脱开这个身。
曼娜对袁木笑笑,说:“我不吸烟的。”
袁木点点头,自己燃上了,说:“可惜了。”
他莞尔一笑,笑而不答,掐烟的工夫,又一次把话题岔开了。
曼娜看见他的眼光一下就黯谈了下去,才现自己又冒失了。
很空的包厢里头,只有他们两个,他坐在这头,她坐在那头,中间隔了一张长长的椭圆桌,有些公事公办的意味。
曼娜的脸上热了,人却冷得很,像一台空调,凉飕飕地只会放冷气。
曼娜重新坐好了,拿起他的香烟、打火机,自己给自己点上,而后猛吸一口,把鼻孔对准袁木的方向,曼娜歪着脑袋,目光是斜视的,她就拿自己斜视的目光紧紧地盯住袁木。
袁木低下头,像是在思忖什么。
这时候,便听见曼娜干咳了一声,一抬脑袋自己的目光就让曼娜叉住了。
曼娜的眼睛大而亮,目光清澈如水,有流动与荡漾的俊彩。
袁木心里头一紧,就把脑袋偏过去了。
但两秒钟后,他就转回到原位了。
曼娜的目光依旧,而脑袋却侧得更厉害了,目光的度数也更大。
她刮着下嘴唇,慢慢又把下嘴唇咬在了嘴里面,目光里头连一点退让的意思也没有,带了一股极圣洁的淫邪。
袁木的胸口猛一阵跳,眼睛又没地方躲,只好傻乎乎地和曼娜对视。
曼娜想好了,把自己豁了出去,她现在知道了,做人、做女人,就得做个规矩的女人,规矩的女人,偶尔放肆一点,便有寻常的坏女人梦想不到的好处可得。
这么一想,曼娜突然轻松了,心中的压力与阴影,荡然无存。
豁出去,彻底地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