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远听后震惊,眼神里充满了不相信。
按照以往的情况,那些无知的百姓对张愚应该深恶痛绝,不可能送他东西。
云承远脸色铁青,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爆发出来。
“张愚……张愚!”
“申晴帮你,是因为你们是同门。”
“蒲逢春帮你,是因为他喜欢你写的诗。”
“周则正、连淮仁帮你,是因为你的才华崭露头角,名声大噪。”
“但现在,甚至那些只和你见过一面的民众也在帮你,为什么?”
“你以为你有多么出色吗,你不过是个只会空谈的普通人罢了!”
“他们为何都视而不见,难道所有人都盲目了吗!”
云承远心中狂怒的咆哮声不断,脸色变换不定。
过了一会儿,他目光扫过众人,断然说:“张愚耽误了我云家的治疗时机,这是确定无疑的。”
“他未能履行亲口承诺的军令状,这也是确定无疑的。”
“如果周统领和县令大人偏袒张愚,不愿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不顾家族的惩罚,亲自去知府门前敲响登闻鼓!”
登闻鼓的制度源自西周,皇宫旁和衙门入口都设有此鼓。
一旦鼓声响起,立刻必须开庭审理。
如果调查结果显示敲鼓者诬告他人,或所诉事项无关紧要,敲鼓者将会受到五十下杀威棒的惩罚,并面临后续的律法惩处。
所以,除非百姓遭受极大的冤屈,否则很少有人会去敲响登闻鼓。
朝廷用一年内敲响登闻鼓的次数,来衡量地方官员的治安管理成效。
如果云承远真的在石府门前敲响登闻鼓,那就等于是在扇县令蒲逢春的脸。
云家虽然是世家望族,但蒲逢春也绝非平庸之辈。
他靠着自己的实力,只要能安然度过眼下的难关,就能在秋季考试中拔得头筹,再创佳绩。
“闭嘴!”
云承平愤怒地站起来,一巴掌将云承远扇飞到门口。
“向逢春先生道歉!”
云承平冷酷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云承远。
蒲逢春冷静旁观。
那一巴掌看似猛烈,实际上并未伤及云承远,顶多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县令大人,我方才言辞不当,请您原谅……”
云承远艰难地站起身,低头站在门边。
突然,门帘被一把掀开。
“早上好,各位。”
“云承远,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堵着路,是不是被罚站了?”
张愚直接问道。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表情怪异。
一些人脸红如肝,身体颤抖,几乎要大笑出来。
云承远感到众人的目光,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张愚似乎完全不在意别人的情绪,还在云承远面前晃来晃去。
“云兄,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
“你们家不是懂医术吗,怎么不让你家人给你治一下?”
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连一贯严肃的周则正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此刻,所有人都清楚张愚的目的。
这家伙肯定在帐篷外听得一清二楚,故意闯进来是想趁乱抢夺财物,给云承远沉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