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难听指责的话,都在暗示她是个累赘,是个包袱,是个被踢来踢去,没人爱的。。。。。垃圾。
她头埋得很低,一下又一下机械地进食。
路砚南注意到路时曼的异样,将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够了!以后每个月的家宴都取消吧。”
“以前没有的,现在我们也不需要了。”
路砚南的话音落下,餐厅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路母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路时曼依旧低着头,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但动作已经明显慢了下来。
她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说完,逃似地离开餐桌,径直上了楼。
回到卧室,她关上门,没有开灯,顺着门蹲在地上,鼻腔酸涩,却哭不出来。
“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没人爱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已爱自已。”
“我不在乎的,我可以自已爱自已。”
“没事的,我不需要别人的爱,我自已给自已,我会给自已最多的爱。”
路时曼像以前一样,坐在地上抱住膝盖,一句句安慰着自已,像念咒语,也像在自我催眠。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先开灯,再开门。
路砚南见她打开门,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将她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
“大哥?”路时曼胸口一颤。
被路砚南这么一抱,心中的酸涩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她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润,却强忍着没有哭。
她不会哭的,因为哭只会让别人觉得烦,没被爱过的人,连哭都是种错。
路砚南知道她难受,没有提饭桌上吵架的事情:“真的吃饱了吗?半夜不会又起来觅食吧。”
“可能会。”路时曼声音闷闷的:“大哥也要吃宵夜吗?”
路砚南轻笑一声,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大哥不吃,你叫三哥陪你,他晚上不吃点东西睡不着的。”
“大哥经常偷看三哥半夜觅食吗?”
“嗯,跟家里养了猪一样。”
又打趣了几句后,路时曼心情好了许多。
关上房门,她扯了扯嘴角,拿出手机给季凛深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季凛深的声音从听筒响起:“要回来?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在家住,就是问你吃饭没,晚上记得早点睡呀。”路时曼只是有点想听他的声音。
“嗯,知道了,明天早上去接你。”季凛深将文件合上,听着她的声音,有种想念的感觉。
“季凛深。”
“嗯?”
“就叫叫你。”
“嗯,我在的。”
路时曼抿了抿唇:“金主爸爸好像有点想你这个情人了。”
季凛深呼吸一滞,沉吟片刻,一声低笑。
“挂了挂了,我要洗澡睡觉了。”路时曼有些脸红:“今晚不许来,我在家睡。”
季凛深‘嗯’了一声,等她挂了才放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