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任伯惇平日太过懒散,从不好好打坐静思与内视其身,故这会儿还被自己突然能移筋转骨的本事给吓了一大跳。
当下,任伯惇不明所以摸了摸手脚,也懒得再多想,紧接着就转身背对牢门,开始放声大喊起来。
“哟,好痛啊~痛死我了,我肚子快痛死了,我的娘啊,快来救人噢,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任伯惇在任家做下人期间,为避免管家打得太凶,呼天抢地的喊痛演技,早己是炉火纯青。
这一喊果然够凄厉,背后的牢门转眼打开,其中一名黑衣众伸手上前来探查,任伯惇趁势一拉一顶,就用击颌式将来人给打昏。
另一名黑衣众在外听闻情况有异,也推门进入时,任伯惇己然光着身子,旋风般的来到门边,提脚横扫。
却因为太过紧张,用力过巨,竟硬生生的将来人膝盖给扫碎,所幸在惨叫声爆开之前,他己经迅地以手刀,将那黑衣众给砍晕。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用武功招式,且是主动出击的将人给摆平。
看着倒在地面的两名黑衣众,心脏还像祭日的鼓声般,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不久才留意到自己竟将别人的膝盖踢碎,当下深感过意不去,连忙用对方身上的衣物,仔细将他膝盖的伤口包扎好,这才脱下另一名身材较为矮小的黑衣众身上的衣物,穿上身后,将现场布置得像是自己还被绑在牢房里的模样,这才偷偷的离开牢房。
就在任伯惇紧张万分的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现,小心奕奕地朝关镇远与左舞玄的牢房里前进。
行至半路忽然听见人声,连忙闪至阴暗处躲藏,依陆昊天教他的方式,功聚双耳,不久远方清晰的交谈声便传入耳际。
“天衡专使,这会儿圣教主跟教主都各自带人离开去辨事了,今儿个我们就不能稍微放松一下,别再干这项苦差事了吗?”
,一位男子的抱怨声传来。
随即一个年轻却较威严的声音,似乎就是适才圣教主交代留守的那位天衡,开口骂道:“你们想找死吗?连上头交代的工作都想偷懒,要是我往上报,你们没一个能活。”
“也不是啦,专使,若只是帮这半死不活的皮包骨老头清理身体,或是照顾饮食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们还非得还要照着三餐顺序,硬挺起肉棒来戳这皮包骨老头那早被蹧蹋到黑烂的屁眼。别说我没本事,但老是叫我们拿肉棒来戳这肉包骨老头的可怕屁眼,我担心要那天留下阴影,再也硬不起来,可去找谁抱怨好。”
,另一名男子在喘息声中也跟着抱怨道。
“又不是天天叫你干这档子事,大伙儿都是照着轮的,总是都轮得到,有啥好抱怨的。”,那位天衡啐声回道。
“专使,话可不能这么说。”
,刚开始抱怨的那名男子接声道,“这种差事要是得天天干,那我还不如自杀算了。这种要死不活的老头,瘦得活像个骷髅,眼眶又是黑幽幽的两只大洞,光看着都会害怕,我们却还得被迫跟他做那档子事,简直生不如死啊!有时侯,他每隔四个时辰就作的毒伤提早作了,那更是吓人,我就结结实实的被吓过一次,事后整整三个月,我那根话儿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我当时差点就以为我这辈子的幸福全完蛋了。”
“话说回来,专使,您晓得为什么这老头儿明明就一副快断气的模样,但上头无论如何就是要想尽辨法保住他性命,却又叫我们照着三餐轮流鸡奸他,还喂他每隔四个时辰就作一次的毒药来折磨他,上头到底跟这老头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要这样折磨一个老人!”
,原先接话的那名男子问道。
“唉~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圣教主与教主对这老头有着极深的仇恨,不但要他断筋穿体,挖眼去舌,还要让他尝尽天底下所有的痛苦与羞辱,就是不让他好好死去。”
,平时阴狠的天衡竟也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回道。
“我的天啊,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才能让人狠下这种心肠,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来,我听说这老头己经被关快十年了不是吗?”
,原先那男子感叹道。
天衡闻言语气冰冷下来,“你们要真是不想活了,就继续说这类大逆不道的话吧,别仗势着是我直属的部下,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胡乱说话,信不信我把你们报上去,你们的下场绝不会比这老头好到那里去。”
接着任伯惇便听见众人纷纷逢迎巴结,显是想让那位天衡专使息怒。
关左两人的牢房明明就在不远处,可任伯惇左探右找的,就是始终找不到可以通往两人牢房的其他通道,最后只好先躲在附近一间没人的空牢房里,静待众人离去。
不久后,众人的吵杂声音总算渐次远去,显示天衡己完事带人离开,任伯惇这才轻轻探出头来,见门口这会儿只剩下四名看守的黑衣众,但要如何一口气解决他们而不致于让他们出警告,却伤透了任伯惇的小脑袋。
壁虎功?
天真的任伯惇先是想试试陆昊天那天带着他游上墙壁的壁虎功,好游到众守卫头上,来个出奇不意的突击。
可他看先前陆昊天一手抱着他,仅用剩下的一手二脚,游起墙壁来仍像是吃饭喝酒般的容易。
可他试了半天,却始终只能吸住铁墙片刻,便又从铁墙上滑了下来,心里懊恼之极,看来这耍帅的方式行不通。
那,假传指令呢?
他先低头看了看穿在自己身上这套过大的黑衣,搔了搔头,心想多半还是行不通,一来他又不懂极乐圣教内部的组织关系,二来也不晓得圣教内的传话切口,到时侯被当场活逮,岂不更冤?
结果左思右想下,任伯惇还是决定用他一向惯用的耍赖手段。
当下他再次努力培养出肚子痛的心情,装出一副行将毙命的痛苦模样,口出呻吟声,由转角处颤颤巍巍地朝牢房门口走去。
果然守卫的四名黑衣众并未察觉有异,连忙上来探视慰问,弯腰装痛的任伯惇暗道声,“抱歉!”
这下也顾不得是否会出人命,就以最快的手法,先以双掌直击弯身察看的两名黑衣众的下巴,把两人打得几乎飞上天去,紧接着在那两名黑衣众的遮掩下,迅欺入另外两名黑衣众的怀里,出掌疾拍两人的膻中要穴,趁他们呼吸困难,无法出声之际,轻松的以手刀解决二人。
所谓功多艺熟,又是两度旗开得胜,任伯惇这会儿总算重拾对陆昊天的信心,陆昊天为他精心想出的这三招,虽然用来对付像极乐教主那样等级的对手是半点用处也无,但对付像黑衣众这样的小喽罗似乎还挺管用的,想着,连忙将昏倒的四人拖到附近空出的牢房安置。
经过房门时,任伯惇忍不住好奇,就往里边瞧去。
只见灯火微弱的牢房里,一名肤色苍白如纸,不知己有多久未见天日,骨架却颇为高大的老人,果真如适才男子所形容般,几乎只剩下皮包骨的羸弱身躯被铁环固定在一只木架床上。
苍白的双手被绑于头顶上方,瘦弱的双脚则让两只木架高高分开架起后,以铁环固定于半空中,毫无遮掩的曝露出他长年不断遭人揉躏,模样惨不忍睹的后庭,好方便来者以阳具或道具侵犯或进入他身体之用。
任伯惇看着那老人软垂无力兼且蜷曲萎缩的手掌脚板,显示其手筋脚筋己于多年前遭人挑断。
但最残忍的却是他原本双眼所在的眼眶部位,其中的眼球己被活生生地刨出,只留下两只深陷的黑色圆洞,微张的嘴巴内,牙齿被全数拔除,同时也看不见有舌头的迹象。
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刀烫鞭伤的伤疤,至于原本雄伟傲人的下体,更是被一堆奇形怪状的铁环或长钉之类的物品,穿刺变形到令人不忍卒睹的程度。
这副残忍至极的景象,深深冲击着任伯惇纯真善良的心境,他实在无法相信居然有人能如此狠下心的残忍对待一个老人,而一个被折磨到这种程度的老人,居然还能存活至今,也同样让他不敢置信。
任伯惇一方面不敢再看,一方面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眼下他更心系他关伯伯与左大叔两人的安危,故不再逗留,连忙赶往前方两人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