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春播之时,南边的物资也在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贺擎山和李天强所部,强攻拿下了扶风、京兆和万年三郡。大概到六月份,就可以向凉州进军了。”
蓉儿将半月以来的战报整理出来,对我说道。
我揉了揉有些涨的额头,心中衡量着眼前的局势。“哎,鸡肋啊!”
“什么鸡肋?”
蓉儿不知道鸡肋的典故,听我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然后醒悟道:“食之如鲠在喉,但是弃之又可惜,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进退两难,很难权衡取舍。”
我心说你反应真快,至少证明蓉儿的急才至少是杨修那种妖精级的了。
我点头道:“是啊,凉州苦寒之地,又是不设防的一马平川,打下来如何守,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守住?马场对我们现阶段战争很重要,我们要加强火铳营的机动力,要编练火铳手士战车,就必须要拿下凉州这个马场。”
近年来,我军神机营在火枪技术改良方面又有了重大的突破。
撞针点火、复进机、能耐高温的冲压钢材的使用,让我可以实现重型机关枪的设计构想。
现在,每分钟射达到一百五十的仿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的设计原型正在实验当中。
一旦试验成功,并装置在原始的装甲战车上,在战争中绝对是颠覆性毁灭意义的大杀器,这又要求需要大量的战马来制造马拉战车,所以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已经锁定了凉州这个天然的绝佳马场。
当然,这个设在前沿的实验室,是一个只有我和蓉儿两人才能接触到的绝密机关。
蓉儿点头应道:“而且凉州是西北的咽喉,天山与昆仑中间这条天然通道,如果我们不夺下来,就始终不能根除蒙古人的威胁。”
我俩在沙盘上推演着,莫三凑在边上说道:“这里还是西北商路的屏障,我们现在西北的生意开展的不太理想,主要还是做一些走私的买卖,如果能控制凉州,我们新军的财政将会有很大的一段提高。”
蒋定邦原是军中工兵出身,当年主持新野城的建设工作,为新野城重建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也进入了我的视野,如今在我手下做了参议,主理关中农耕、水利灌溉的调度。
他走上前拱手施礼说道:“大人,如今凉州控制了关中上游的水源,以及八百里秦川也都近乎于不设防,如果不解决这个威胁,等到了秋收之时,必然又是一场灾祸。”
我点点头道:“既然大家都表了自己的意见,而且从军、政、财、民生数个方面分析了凉州的重要性,那么下一步工作的重心,将围绕着凉州攻略展开,希望大家协调起来,通力配合。还有问题吗?”
我左右环视一眼,看大家都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就说了句:“散会!”
会后,我留下了大哥。“老四大婚之日是在四月十七,我们是不是该拾掇拾掇上路了?”
我问道。
“算算日子是该动身了,不过这个时候,三弟你实在不宜轻动啊,不然就让为兄替你跑一趟吧,你看如何?”
莫三知道现在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都系在我身上,长安城更是新军政权的前沿,这时候确实需要我留下掌舵。
我摆摆手道:“无妨,襄阳有振源,这边有擎山他们压着,里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莫三一想也是,我这个做惯了甩手掌柜的,下面早就适应了各司其职,互相协调的工作制度。
虽然慢慢的,各部门有所串联,但是有我在军政界无人可以企及的声望和我恐怖的武功镇压,还没有谁敢站出来和我叫板的,所以确实是内外无忧。
“那我就去准备,宝月斋筹备的两套凤冠和兴悦的霞帔都准备好了,还有三弟你开出的三十车嫁妆。”
我点点头。虽然老四也不是外人,但是成亲这事情,也是要讲究个体面,毕竟这代表小妹娘家的态度,我不想铺张也不行的。
“不过这老四怎么这么急啊?我翻过黄历的了,五月十六是黄道正历的好日子,好几年都碰不到一个,他怎么非要赶个四月十七啊?”
这个老淫棍虽然是在问我,但是他脸上的淫荡笑容,已经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意。
“嘿嘿……只怕是人等得,肚子等不得了。”真不愧是我平生第一知己,居然又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咳咳……”蓉儿小声的咳嗽两声,提醒我们不要把口水滴到地上。
莫三哥笑着告退,去办他的差使去了。
蓉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点着我的额头笑骂道:“原以为你是被他带坏的,却原来你俩都是一路货色,两个思想腌臜的杀才。”
“哎,找个臭味相投的知己不容易啊,真小人比伪君子容易提防。”我笑着说道。
“哼,我看,他可不单单是一个真小人。”蓉儿从莫三的表现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正色的跟我说道。
我也整肃颜色回道:“放心,玩心眼儿,他可不是我的对手。”
三日后,我们整饬齐备,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
晴儿这个做师傅的必须出席,与我同行;芙妹也朝着要去,毕竟她和凌波感情也极深。
欧阳老爹说要散散心,于是也领着他的小妻完颜萍,跟着我们上路了。
太多工作需要蓉儿坐镇长安主持,三娘则主动请缨留下来相陪,替蓉儿打打下手。如是也乖巧,主动留下来在家看孩子。
最让我惊奇的倒是无双和瑛儿,她俩居然也被三娘劝着留下,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不过看三娘紧着对我挤眼睛,我猜想这次江夏之行回来之后,恐怕又会有一些惊喜等着我。
敲定了随行人员的名单,众娇妻都对我恋恋不舍,走之前的一天半时间里,我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我的小弟弟也一直是处在打洞操作状态,除了要放水的时候,几乎没有出来呼吸过新鲜空气,就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被众娇妻缠着预支接下来一个多月的份额。
正因为这样的车轮大战,让我根本没法偷偷逃出来陪陪蓉儿,以至于在送别的当日,她也只能眼巴巴的送我东行,看她背地里那盈盈欲泣的失望神态,我都差点拨转马头回去不走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不走当然是不可能的。神雕也没跟着我来,不知道和它相好的钻秦岭哪个山头玩去了。
我、晴儿和芙妹过了函谷就脱离了大部队,约好了半个月之后江夏城碰头。
莫三哥和负责押送礼物的马光佐的骑兵团继续东行,老爹跟全真教有大梁子,也跟着大部队走了,他功力已然尽复,加上他老到的经验压阵,可保大部队无忧,我们三人则转向北往终南方向而去。
初晴和我并辔而行,一路上她都微笑着看我和芙妹逗没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