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年说到做到,宗聿一开始还喜不自禁,可很快他就尝到了甜蜜的痛苦。
之前暗卫在侧,沐浴更衣可以让他们帮忙,现在江瑾年接过这些事,暗卫识趣地保持安全距离,不再越线。
面对江瑾年的无微不至,宗聿心里自然高兴。
可当江瑾年的手滑入水中,力度适中地擦过他身体的每一寸,带着凉意的手指激起阵阵战栗后,他的反应变得奇怪。
黑暗放大了他的感官,宗聿能清晰地感觉到江瑾年的手擦过他的胸膛,他的指尖带着凉意,顺着水流描绘他的肌理,探入下腹。
宗聿脸上发烫,迷迷糊糊的大脑总算反应过来,他抓住江瑾年的手,道:“我可以自己来。”
他是伤了腿,不是伤了手,洗澡这种事只是进浴桶时有些麻烦,其他的完全可以自己来。
他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是因为暗卫不会僭越,还是因为照顾他的人是江瑾年?
宗聿拉过一旁的布巾,热气熏的一张脸艳如桃李。他强装镇定,让江瑾年先出去。
江瑾年没有动,他的手搭在宗聿的肩头,靠近他的耳畔,浅笑道:“我不能看?还是不能摸?”
热气熏在宗聿耳朵边,他想起那些充满旖旎的夜。
他们紧紧相拥,在黑暗中互帮互助。欲色点燃暧昧,满屋春色染红桃花,软语低喃,因为青涩而格外动人心弦。
江瑾年看过,摸过,他的身体江瑾年熟悉,现在只是换一种方式相对,他却臊的慌。
是因为看不见?
还是因为江瑾年的那双手给予了无限的暧昧和遐想,让他不能自已?
宗聿答不上来,他的舌头仿佛被猫叼走了,这下换他像个哑巴。
江瑾年没有为难他,轻叹道:“好吧。”
宗聿松了口气,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听见江瑾年离开的声音。
江瑾年还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木桶上。
宗聿疑惑道:“瑾年?”
江瑾年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就在这里,放心,我不看也不摸,等你要起身了我再帮你。”
话虽如此,宗聿却没有半点放松。
他无法想象江瑾年此刻的神情,是盯着他没有挪开视线,还是非礼勿视?
一想到自己在江瑾年面前赤身裸体地擦洗身体,他就有种形同当面自渎的赧然窘迫。
若是看得见,他断然不会有此烦恼,说不定还会把江瑾年拖进来和他共浴。
偏偏他看不见,一切只能凭感觉,凭想象。而那些想象是想入非非,是正经面孔下的喷薄欲望,是忠于心的无耻下流。
他怕吓到江瑾年,偏又无处躲藏。只能硬着头皮,装的若无其事,在江瑾年面前,隔着水幕,老老实实地清洗。
所幸最近还在养气血,他没有更失态。
缓过那点窘迫,他如释重负,后面就没那么尴尬,清洗的很快。
江瑾年半搂半抱地将他从浴桶带出来,他要了布巾自己擦拭,过了洗澡这一关,后面的好像就没有那么难了。
他穿上寝衣,坐上轮椅,被江瑾年推回内室。
江瑾年铺好床榻,扶他上床躺下,撩起他的裤腿。
宗聿的心绪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道:“干什么?”
江瑾年拿出药酒倒在手心搓热,清苦的药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味道有些刺鼻:“当然是帮你按摩活血,以免肌肉萎缩。”
知道自己想岔了,宗聿不好意思地收回手。他仰面躺在床上,耳边是江瑾年衣物摩擦的声音,很轻很细,如果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过去。
江瑾年的手覆上他的腿,不经意间调笑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还是说你在期待什么?”
江瑾年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一般落在宗聿的心上,柔软细密的绒毛勾的人心痒难耐,不自觉地随着他的这句话浮想联翩。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气息萦绕在周围,宗聿如何能不想偏?
他呼吸一滞,耳垂微微泛红,心中早已百转千回,面上依旧平静:“没什么,我以为要换药。”
“是吗?”江瑾年反问,语调微扬,从喉咙间溢出一声轻笑,双手从小腿滑上膝盖,往上轻撩,低声道,“如果我说我有在期待,你也要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