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狂攻在内心发出了干巴巴的感叹。
脑袋上套着黑色头罩的持枪男人正在往这边走来,二色的手指在平板的背后敲了两下,内心倒数了三个数——下一刻,这位专业劫匪就因为一不留神,左脚踢到某人扔在地上的包,在过道中摔倒了。
“Sorry,”那个一看长相就知道是欧洲人的家伙道,他将包往自己座位里挪了挪,“Areyouok,bro?”
劫匪刚想回答什么,下一秒,他就被人从背后用半瓶可乐敲晕。
这个男人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又躺下了,隐藏在黑面罩下的脸大抵是安详的,毕竟睡眠充足是人类感到幸福的前提。
这个人倒下的响动引起了头等舱和前方守门的同伴注意。
二色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发生。
一切很快结束,客舱内恢复平静,距离二色最近的一名男子对二色点头示意。只是,这场骚动结束得太快,其他乘客都有些恍惚,前面的人低声问着旁边坐着的家伙:
“这就结束了?”
“是的。”
“怎么会这么快?”
“可能是这架飞机里有什么重要的人吧,”前面的乘客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有钱人出门基本都会配几个保镖保护自己,我们只是顺带的,大概。”
“十三个保镖啊?”
其实是十七个。
二色想,就算是身为被保护对象的他也没想到,织田作之助当年说的、在他身边藏着的保镖有这么多,这个飞机的经济舱里几乎每排一个。
松田阵平迷迷糊糊地醒来:
“什么十三个……?”
“没你的事,”二色低头去看自己的平板,有人劫机未遂被制服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你继续睡吧。”
奶牛猫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中途飞机经历了几次颠簸,将另一边的萩原给颠醒了。这只金毛打了个哈欠后,皱着眉,捂住自己可怜的耳朵——他把脑袋凑过来,非常小声地问二色在看什么。
二色不语,将平板展示给他。
《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萩原也一样,再拉上眼罩要回归美梦,只是睡得太多,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最终他摸出了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玩起了不需要网络的某款赛车游戏。
坐过飞机的人都知道在飞机上的这段时间有多无聊。
萩原研二赛车破了三回最高记录,飞机飞到一半;松田阵平四睡四醒,飞机也只飞到23;二色看完五本书,空乘人员才堪堪走过来,提醒他们飞机即将落地。
“世界上就不能有魔法吗?”
颈椎很痛的猫叫嚷着,狗跟在他身边点头:“就不能有那种一两句咒语、眼前一花,唰一下地把我们送到目的地的魔法吗?”
用肩膀扛起两个人的脑袋的二色瞥了两个人一眼。或许是人设吧,就算经历了漫长的飞行,二色也不露出丝毫疲惫,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拉着行李往机场外走去——
他打扮得不像是旅游,倒像是来谈生意的。
松田阵平捂着自己酸痛的后颈,大步跟上去,他发誓去酒店之后一定要把二色行李箱里黑白灰的衣服全给换成沙滩碎花衬衫短裤。奶牛猫愤愤地拉着箱子,诅咒着前面的商务男精英:
“那家伙来旅游还穿正装,热死他得了。”
“但是好帅啊,”萩原悠悠地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爱心墨镜给自己和奶牛猫戴上了,“虽然不合时宜,但穿西装的男人真的超级无敌帅啊,不过小阵平,你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二色君完全没流汗。”
狂攻守则不知道第几条:狂攻是不可以流汗的,除非是特殊情况,例如腰子被捅以及被打得奄奄一息时,或者在命定的主角受面前运动、展现自己个人魅力时,可以流一点汗。
实际上只是不怕热的二色:……
他即将迈出机场二楼大门之前,像是注意到了什么,速度稍微慢下来了一点——
下一刻,某对熟悉的父子与一位美丽的女士与他擦肩而过,先他一步走出了机场大门。不管是女士卷曲的头发,还是父子那如出一辙的右翘刘海毛,都告诉着二色他们一家的身份。
“二色君怎么停了?”
骑着行李箱的萩原差点撞上了二色,问。
“见到了熟人。”
二色道,他继续大步向前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松田往他身前看去,没捕捉到工藤一家的影子,也就作罢了。当时,所有人都没意识到,在这个地方,他们三个与那一家三口将会结下什么样的孽缘。
“快走吧!”萩原说,他坐在行李箱上,似乎把行李箱当成了他心爱的赛车,现在这只狗充满了活力,“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