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标记这种事比婚姻更加严肃,陆野也很听话,只是事后讨好处似的在他身上赖了半天,鲜艳的痕迹从他的腰腹蔓延到了胸膛。
顾砚修没什么力气了,就由着他闹。
不得不承认,职业赛车手的身体素质的确远超常人。
顾砚修定期锻炼,各类运动也信手拈来,但现在还是累得手都抬不起来,躺在沙发上点开通讯器,一边看一边昏昏欲睡。
厨房里传来了开火的声音,然后就是菜下锅的油响,夹杂着电压锅煮粥的咕嘟声。
怎么不知道累呢。
顾砚修偏头看了一眼,陆野的T恤也丢在地毯上。他在厨房里背对着他,只穿了条裤子,围裙勒在腰上,像是在勾引他。
再勾引也没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顾砚修眼睫打架,随手关掉了通讯器,闭目养神。
幸好陆野做饭很快。
一锅香浓的粥,三个菜。他殷勤地把它们都端到了沙发前,一边替顾砚修拉了拉毯子,一边小声问:“哥哥,吃点东西再睡吧?”
顾砚修睁开眼,恍惚间像是有一只巨大的犬科动物蹲在沙发前盯着他,尾巴呼呼呼地摇出风声。
然后,大狗就端起桌上的粥:“我喂你。”
又不是小孩子。
顾砚修不喜欢别人喂,坐起身端过粥:“我自己来。”
陆野就又替他拉好毯子,遮住他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
就好像刚才用牙齿撕扯顾砚修的衬衫,甚至扯掉了两颗扣子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顾砚修吃饭,他就蹲在地毯上看他,一双又黑又沉的眼睛泛着光,专注又喜悦,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饿吗?”顾砚修忍不住问他。
陆野压根没听清:“什么?”
“你不吃?”顾砚修又问。
“等一会儿。”陆野说着,下巴垫在顾砚修的腿上,顿了顿,又笑。“我再看看你。”
顾砚修被他盯得错开了目光。
“我从来没敢想过。”陆野又没头没尾地说。
“嗯?”顾砚修垂眼看他。
陆野盯着他,只是笑,笑出一对又尖又亮的虎牙,好像他天生就很爱笑似的。
他总是看顾砚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顾砚修闪闪发光,他总站得很远。一点点光亮照在陆野面前,就足够让他贪婪又小心地凝视很久,晃得眼睛都痛也不会转开。
他没想过,自己还有一天可以这样看他。
这么近,甚至还可以更近,甚至他身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怎么可以呢?陆野想不通,顾砚修怎么可以。
“我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给你了。”陆野忽然说。
然后,他飞快地从旁边乱七八糟的一地文件里翻翻找找,又找出一份来,放在顾砚修的膝盖上。
“签字吧,好不好?”他哄顾砚修。“签个名字就好了。”
又是那份财产转让协议。
……动不动就转移财产,什么毛病。
顾砚修粥喝了一半,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非常无语地看向陆野。
“……你怎么又忽然傻掉了?”他问。
不是好话,但陆野看着他,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