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没多想。
“对了,听说你偶尔去找葛大爷聊天?”
“你们聊啥啊?”
陈顺想起母亲刚才说的话,有些好奇。
“嗯……也不是聊天啦。”
“其实是我去请教葛大爷问题,我几何不是很好。”
白露听着陈顺说起葛大爷的事,这才松了口气。
“几何不是数学吗?”
“葛大爷还懂数学?”
陈顺有些惊讶。
“他不仅懂,还很厉害呢!”
“我有很多不会的题目,他几乎一看就知道怎么做。”
“除了数学,葛大爷的英语也特别好,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有些惊讶,他的发音非常标准,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一个这样的人才会甘心在村子里。”
白露摇着头。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葛大爷好奇了起来。”
“一会铡草完没事,咱俩去葛大爷那看看,正好我爹说,让我多照顾照顾葛大爷。”
陈顺想起父亲之前的嘱咐。
“好啊,我也好几天没去了。”
“葛大爷最近这段时间,身子越来越不好,真是让人担心。”
白露点了点头。
陈顺帮着白露铡完了草,喂了牲口以后,就朝葛大爷那边走去。
葛大爷住在村西的山坡上。
是一个单独的院落。
青山村也曾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
早年间,这青山村有两个地主。
一个姓胡,一个姓黄。
两家互成犄角,相互不对付,可苦了青山村的村民,原本的地陆陆续续被两家地主用各种手段兼并了过去。
后面抗战胜利的时候,姓胡的族里出了国军一个营长,有次探亲带回来几十个当兵的。
当天晚上胡地主大摆宴席,当众怒骂黄地主过往种种。
胡营长借着酒劲,以为民除害为由,掏枪毙了黄地主。
从此以后,胡地主在青山村一家独大。
只不过国军那时候跟秋后蚂蚱差不多,没蹦跶几年,胡营长的死讯连带着人民的捷报一同传来。
也意味着胡地主的末路到来。
王家原本大部分都是胡家地主的长工,胡地主被打倒以后,翻身农奴把歌唱,王家人凭借清一色的贫农成分,一跃成为各种运动的中坚力量。
而胡家的人作为“黑五类”,多少年被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特别是原来气派的地主大院,也在破四旧的时候被推平。
只剩下这么几间破屋,葛洪涛到了青山村以后,没地方住,索性便把他安排到了这几间破屋里面。
这么多年经过葛洪涛的收拾,原本的几间破屋只剩下一间,砖石被砌成了现在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