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儿子,别的本事没有,玩牌却是在行。在咱们村,要论打牌,他称第二,没人称第一。”
沐青岩故作惊讶,“这么厉害?”
冯翠娥越发得意,“别看他念书不行,赌钱这一块,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让他替你打牌,你算是找对人了。”
她嘴里说着,脚下却一步也没停。
沐青岩有些奇怪,“婶子,二哥打牌的地方,你是咋知道的?”
“当然是我儿子告诉我的。”
冯翠娥边走边说,“他在哪里打牌,从不瞒我,赢了钱还会分我一份。”
罗平忍不住说,“这么说,你是支持你儿子打牌的?”
“我这个儿子,这辈子就是偏财运旺。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算命的刘瞎子说的。”
冯翠娥压低了声音,“这事我一直在心里憋着,从没告诉过任何人。你们知道就是,可别往外传。要是让人知道,我家安帮有偏财运,人家就不跟他玩了。”
沐青岩和罗平同时说,“放心吧,我们不会往外说的。”
只是,接连走了几户人家,都不见唐安帮人影。
不光是沐青岩和罗平,连冯翠娥都急了。
“这小子,能去哪儿呢?”
沐青岩启发她,“婶子,你再想想,二哥最近,都喜欢跟谁一起玩牌,他们赌钱的地方,会不会换了?”
警方查赌查得紧,为防被抓,赌场经常人转移地方。
冯翠娥立即紧张地思忖起来,“村里的几个赌场,我都知道,不会再有别的地方。前几天,刀疤脸跟几个人来家里找过他。他不会是,跟刀疤脸在一起吧。”
刀疤脸几次来家里找二儿子,都是来要赌债的。急切之间,冯翠娥想不到别的,便把刀疤脸说出来了。
“刀疤脸,你说的是吴痷子村的刀疤脸?”
刀疤脸沐青岩认识,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赌徒,因为赌钱打架,脸上被人砍了一刀,留下一道骇人的疤痕。背地里,大伙儿都叫他刀疤脸。
“对,就是他。”
冯翠娥点头,“除了他,我再想不出旁人。”
沐青岩跟罗平对视了一眼,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眼神,他还是立即下了决心,“走,去吴痷子看看。”
冯翠娥却有些犹豫,“吴痷子离这里并不近,黑灯瞎火的,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人啊。”
罗平笑道:“婶子说的也是,这么晚了,婶子也该回去休息了。找安帮打牌的事,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目送着冯翠娥在黑暗中消失,罗平才冷冷地说,“唐安帮谎称老太太生病,其目的,就是为了骗唐果跟他走。他的同伙,很有可能,就是吴痷子村的刀疤脸一伙。今天晚上,我们就来个夜探吴痷子村。”
沐青岩点头,“今天晚上,我们必须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前面就是吴痷子村了,罗平照例把车停在村外,两人下车,借着月光,往村里走去。
两人很快就在一座院门前停住了。
沐青岩见院子里一片寂静,不像是开赌场的样子,不禁低声说,“你这是……”
罗平神秘地一笑,“光凭我们两个人,在村里乱窜,肯定不行,得找个帮手。”
沐青岩一听就明白了。
罗平所说的帮手,很显然,就是村里的治安员了。
治安员平时在村里,会辅助村里的干部作一些调解的工作。村里哪户人家的猫下了崽子,他们都了如指掌,更不要说,像刀疤脸这样的刺儿头了。
有他相助,自是有事半功倍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