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吃碗面——”陈琛说道,一边把刚上的面端到自己面前,还把温寒的往前推了推,“你不吃一口主食麽?”
温寒摇摇头,趁着陈琛低头吃面,手掌虚虚打开一点,小家夥还在自己手上,眼里明显带着醉意,水汪汪的眼睛雾蒙蒙的,那麽一丁点大的小东西,竟然能看出几分娇媚,睫毛如同蝶翼,微微颤动,小脸红扑扑的。
他心中一紧,把这种奇怪的情绪压制下去,但又不敢放开许诗,谁知道喝多後她会飞起来还是怎麽样,只得还虚虚的握着她,然後悄悄的放到了西服的口袋,把口袋轻轻的盖上。
许诗此刻觉得难受极了——她想嘘嘘。
但是好像喝了点梅子酒,有点晕晕乎乎的,她也记得好像是被温寒踹在兜里和他出来的,所以一直也不敢乱动。
实在是难受,她才稍微扭了扭身子,然後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一个温暖干燥的地方。
就——她现在能嘘嘘吗?
等陈琛吃完之後,温寒立刻起身,陈琛愣了一下,也不太稳当的站了起来,“三天後剧组见。”
他拍了拍温寒的肩膀,感觉到温寒的归心似箭,但是今天的效果,还可以,温寒是真的没有把那个糟心事放在心上,或者说,他公私分的很清楚。
温寒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点点头,快步走出的身影让陈琛有些莫名。
紧跟着温寒下了楼,吕萌就在小别墅一楼等着他,眼前就是那盆被温寒当成宝贝的含羞草。陈琛忍不住说道,“温寒,那是你拍卖得来的含羞草?就是你要带到剧组的那个?”
温寒脚步顿了一下,点头道,“对。”
“让我摸摸,哎,温寒,你别走那麽快,让我摸一下,我上次想戳你就不让……”陈琛很喜欢含羞草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小叶子,上次在温寒家里温寒不给摸,这次他又试着问道。
温寒走到刚站起来的吕萌跟前,拎起装着含羞草的小袋子,右手朝陈琛摆了摆,大步离开了。
陈琛:……
一回到车上,车门刚关好,温寒就把手伸进口袋,轻轻的把软软的小家夥“拿”了出来,她那麽软,那麽脆弱,温寒几乎一点力度都不敢用。
“拿”出来後,才发现,小家夥,在自己的口袋里,睡着了。
他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怕惊醒了这个小小的花仙子。
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小家夥,可能是方向的问题,也可能是来回挪动的问题,小家夥的小裙子被掀起来了一点点,此刻露出了两条细细白白的小腿,薄薄的羽翼垂着,像是柔软的白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温寒伸出手,轻轻的把她的小裙子往下勾了勾,盖住了她的小腿。
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温寒有些不舍的打开袋子,取出了含羞草,然後伸出手,像是他稍微用劲儿,睡着了的小家夥就会清醒一样,然後,戳了戳含羞草的叶子。
果然,手掌心中睡的正香甜的小家夥,随着一道绿色的光芒,回到了含羞草中。
这样,她应该会休息的更好一些吧。那只刚刚她躺过的手,温寒不自主的蜷了蜷手指,手掌心还留着软软绵绵的触感。
……
梦中的许诗睡的也不沉。
想嘘嘘。
但是脑袋好沉,还有点疼。
睡梦里,她又梦到了那个植物即将灭绝的世界,植物精灵们一次次,尽自己所有的能力想要阻止植物们的死亡。她挣扎着,想要从梦中醒来,突然间,不知道怎麽回事,她醒了,睁开眼睛,是夜色,窗外,是条山和植物园。
而此刻,她停留在半空中,依旧想嘘嘘。睡梦中的温寒,神色清冷,更像是上一世的那个淡淡的他。
许诗无法忽视自己想嘘嘘的感觉,只得摇摇晃晃的朝着卫生间的方向飞去。但是虽然脑袋清醒,身体却像是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甚至——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头晕,有点想吐,周遭的事物似乎魔方一般在旋转,变大,终于坚持着飞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许诗感觉已经快要稳不住身体倒下了——她伸手扶住了卫生间的门框。
缓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一些後,她才发现——她变大了。此刻的卫生间,和她的身材比例,成了正常的大小。她本能的回头——
月色中,温寒睡的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