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惊,还搞不清楚状况,对方已经到了近前。
在薛进抬手刹那,白思思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出面颊一陈刺痛,整个人顺势倒在了沙的扶手上。
“呃……”她只来得及出短促的惨叫。
鼻子麻木成一片,热热的,似乎有什么缓缓从鼻腔里滑落,接着很快滴落在嘴唇上,带着丝丝腥甜。
在白思思头脑浑江之际,耳畔边传来,儿子急切的惊叫,以及丈夫,暴烈的怒吼:“你把连羽藏到哪去了?!”
连羽?连羽是谁?白思思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白思思,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呀,惹急了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薛进不顾在一旁吓得哭叫的儿子,咬牙切齿说道。
眩晕的感觉过后,她才想起,哪个是连羽,不就是薛进在外面养的小婊子吗?
女人心下一阵悲哀,他又因为那个臭婊子打我?而且是不分青红皂白?!
尽管半边脸都胀痛着,白思思仍奋力的撑起身子,眼中带了幽怨,死死的盯着薛进:“薛进,你说什么?那个婊子干我什么事?你凭什么打我?”
薛进本就认定是她弄走了连羽,听她骂自己的小情人为婊子,更是怒火中烧,不顾儿子的阻拦,上去又是劈头盖脸的一巴掌。
白思思坐在沙处,无处躲闪,结结实实的又挨了这一下,顿时,痛得哭喊出来,同时心如死灰,恨不能杀了薛进。
这一刻,白思思深深的怀疑,薛进是否爱过自己?
以前他追自己时候,好话说了不少,更是将爱挂在嘴边,可现在呢?打起自己来,下手丝毫不留情。
正在这时,薛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迫使她抬起头来:白思思的脸红肿的变了形,有些吓人。
“白思思,连羽是我的人,她要是少一根毫毛,我让你陪葬。”说着大力将女人的脑袋掼向一旁。
儿子哭的小脸通红,他终于挤进了两人中间,两只小手敞开着,全力的将白思思护在身后。
“爸爸,你别打妈妈,别打妈妈……”他并不理解大人间的恩怨,但此时,他觉得父亲很可怕,就象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薛进双手插着腰,看着儿子转过身子,抱住了母亲,而后两人哭作了一团。
刚刚薛进是一股怒气支撑着,进门就大肆作,眼下劲头过了,人也理智下来:打和骂都是手段,但问题必须解决。
他伸手从兜里摸出香烟,点了一根。
在吞云吐雾间,他慢慢的等着二人安静下来,末了,终于只剩下隐隐的抽噎声,而这时距离事,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薛进的耐性也刚刚耗尽,他将不知道第几根烟熄灭后,冷冷的问道:“白思思,你究竟把连羽怎么样了?”
女人现在看也不想看他,但也并不想枉遭不白之怨。
“薛进,你的事儿,我已经不想再管了,连羽怎么样了跟我没关系。”白思思抱着儿子,有气无力的回道。
薛进直觉她在说谎,压下的脾气又要窜上来。
白思思看他凑近,受惊似的往沙的角落里挤了挤,儿子更是含着眼泪,苦苦的哀求父亲。
薛进深吸一口气,没再靠前。
“除了你,还有谁会伤害连羽,你当我是傻子吗?”他厉声质问着。
白思思见他认定了自己是『凶手』,更是觉得冤屈,不禁也急了起来:“薛进,我说我没干,就是没干,你打死我也没用。”
薛进觉得她在跟自己撒泼耍赖,伸手就是一巴掌,但被儿子拦了下来。
薛进气的浑身哆嗦,用手指着白思思,怒喝道:“你还真是嘴硬啊……”
“薛进,真的不是我干的,我誓,如果我跟连羽的事儿有一点关系,那么就让我们全家一起死掉……”这样的誓言很无奈,也很恶毒。
白思思的话,让薛进一震,他直直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好似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末了,他冷硬的心,稍稍松动。
“真的不是你?”薛进又问了一次。
“不是,不是,不是……”白思思疯狂似的吼叫──话语满是委屈和愤怒。
薛进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选择相信白思思的话,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似乎更棘手了,连羽到底去了哪里?
女人见丈夫放过了自己,并没有丝毫高兴,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男人,弱弱的问道:“薛进,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薛进此时正心烦,觉得她这个问题很无谓。
“爱吗?也许爱过吧!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不爱你的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薛进当了那么多年『妻管严』,今天算是格外扬眉吐气。
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怕什么呢?
金钱和地位现在他都有,即使失去地位,他还有金钱,总之,没什么后顾之忧,更何况,他还有个宝贝儿子。
看着白思思伤心欲死的表情,薛进觉得她是咎由自取──自己头上绿云压顶,她还指望去爱一只破鞋?
有些话不该问,有些事不该想,有些人,你根本不该守候,人的本性隐藏的了一时,但终究不可能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