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轿前的帘子一掀,麓灵二美互相扶着走了出来。
吴友贞举着根火把,将二女出尘绝世的容颜照得熠熠生辉。顿时看得众人眼神愣。
“喂,吴鞑子,这么高,你叫我和师姐如何下去。”陆红苕指着草地,故意刁难道,“我与师姐皆要入宫为妃,又生得这般漂亮,只怕叫鞑子皇帝封我们做东西皇后,他的愿意。你如此粗心,不怕我们进宫后参你一本?”
吴鞑子,什么吴鞑子?吴友贞这才听出来是陆红苕故意折损他。
见吴友贞有气不敢,陆红苕一声嬉笑,随即叉腰道:“你这奴才,还不四肢跪地作马凳,让我二位娘娘方便下车。”
“呃,我………。”吴友贞看向特敏,与几位同是汉人的翻译,却见他们都以戏谑的眼神看着他。
无奈之下,吴友贞强作笑脸,将火把插在一旁草地上,跪在马车边,四肢着地。
“哈哈哈…………。”
众人大笑不已。
“嘻嘻,大师姐,这奴才可真听话,不如带去宫中,阉了做太监,专门伺候我们。”
“啊!”吴友贞一听,被吓得浑身抖。
陆芷箐亦忍不住笑。
“你这奴才,怎地抖了?若是我姐妹摔了,定把你阉了做太监。”
姐妹二人先后踩着吴友贞的背下了车。轮到陆红苕时,脚底踩在吴友贞背上,故意使劲拧了两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先是喝了碗米粥,又到溪边洗了把脸,姐妹俩互相依偎着,在火堆旁取暖。
吴友贞与几个鞑子,因陆红苕说想吃鱼,不得不赤脚踏入溪流中摸鱼。
夜色寂静,凉风习习。除了还在溪流里摸鱼的,还有负责站岗放哨的,大多数人已转进帐篷内,和衣而睡。
特敏坐在火堆旁,手中握着一把长刀,本是困意袭来,忽听一声一向,瞬间警觉起来。
抬眼一望,一只乌鸦落在枝头,将将收起翅膀。若非常年于白山黑水间打猎,练就一身机敏的感官,一般人还现不了枝头的乌鸦。
看着那只乌鸦,特敏眼神渐渐露出凶狠的杀意。
自除了麓灵派山门,一路行来,便见了约莫三次乌鸦。
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可直觉告诉特敏,好像都是同一只乌鸦。
他们跟踪了?
“取我弓来。”
“喳。”
特敏用建州话命令道,一名值守的鞑子立即从马车上取来弓箭。
乌鸦聪明,察觉到杀气,在特敏搭弓瞄准之时急忙展翅而飞。若在白日,乌鸦必死无生。
无奈夜色朦胧,火光微弱,特敏虽有百步穿杨之技,又弓箭尚未搭稳,便让着黑鸟捡了一命。
“哇。”
利箭飞过,之落下几片黑羽。
弓箭交于手下,特敏正欲入睡,双耳却又察觉林间异响,微风吹过,似乎还有猛兽的气息。
“不好,敌袭,敌袭。”特敏厉声大吼,其余鞑子无论当即起身,冲向藏有刀枪的马车。
与此同时,十多匹拴在树下的马竟然疯般嘶叫起来,甚至有的高高跃起,扯断缰绳,逃也似的奔入黑夜中。
“特敏大人,何时生?”那吴友贞见状不对,忙爬上岸,朝特敏跑去。
却是尚未站稳,只见林间飞出几道黑影,具是黑衣蒙面,手执长剑之人。
片刻之间,剑光如电,杀气入雷。
黑衣人一落地,长剑便朝鞑子刺去,剑剑封喉,瞬息之间,便斩了鞑子大半人马。
“师姐?”陆红苕被外面杀声惊醒,一睁眼便目睹师姐一个翻身,从被褥中拿出一块长匣,又从匣中取出一把长剑,忽地跃身而起,飞出车外,朝鞑子杀去。
鞑子兵骁勇骄悍,便是林间这三十余人,若骑战马,亦可抵得数百山匪流寇。
怎料这黑衣人竟是武林中人,个个出招狠辣,一人便可轻松击杀数名鞑子兵。
待陆红苕掀开帘子探望时,鞑子已被杀的仅剩七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