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回复:知道啦,你也是。
他的字迹很缭乱,但这次用得纸却高级了不少。
她将钱和纸条全都藏在了郁山房间的一个柜子里,这里的冬天不潮,暖气也很暖气,不用担心钱发霉潮湿。
给自己做了些饭之後,她才躺在了加厚的床垫上,依旧是郁山的房间。
里边装饰没动,跟他走得时候一模一样,唯独墙上多了一张裱好的画。
画上画的是那夜山脚下的郁山。
用炭笔画的,没用色彩,只用光影和线条便勾勒出来了郁山的样子,在画的角落,还标注着她的署名。
这样看上去,她似乎像以前一样,跟郁山是在一起的。
到了冬至那天,轮到她值日,剩下的组员都已经跑了,就剩她一个,景亚湉让她也别值日,好好治治她们。
韩清看着教室,“太乱了。”
“你的洁癖能不能用到别的地方。”
景亚湉吐槽了一句,紧接着拿着扫帚跟她一起打扫,“真想看看你心里怎麽想的,我高考志愿一定要报心理医生,以後好好治治你。”
韩清笑着:“好。”
值完日景亚湉便回去了,等她去饭店买饺子的时候,都已经卖光了。
正好是周六,她也不着急先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会,这一睡就到了天黑。
她看了眼手机,晚上十点。
这时候饭店肯定都关门了,她懊恼得锤了下脑袋。
只不过这份情绪里,更多的是答应郁山的话却没有做到,她很後悔。
肚子在黑夜中饿的咕咕叫,乖乖也在一旁蹭着她,都在催促着她下去找饭吃。
韩清立马坐了起来,看了眼正在她对面的画之後,随便套了件棉服,连拖鞋都没换就出门下楼。
楼下凯迪拉克开着大灯,旁边站着一个人。
郁山穿着西装在那随意靠着,手机屏幕白光映在眸中。
彼时他们已经分别两个月有馀。
韩清连她的拖鞋什麽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就愣在原地,脚踩在冰凉的地上,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
郁山将信息回复完,手机塞进口袋,从她身旁掠过,俯身将她拖鞋捡起,“读书读傻了。”
韩清想要接过,被郁山制止。
他弯下腰,将她的脚擡起,手掌温热暖着她的脚心,“下雪天穿拖鞋出来。”
垂眸,漆黑夜色多了些白色点点。
鹅毛大雪,穿过街道昏黄路灯,落在他背上的西装和漆黑皮鞋上,仿佛落花润物。
韩清失神间,手已经落在了他的发丝上,“你怎麽回来了。”
“不愿意见我?”郁山替她将拖鞋穿好。
“不是。”韩清语气焦急地否认,“我以为你是有事才会回来——”
“嗯,是有事。”郁山笑了笑,“现在办完了。”
“什麽。”
郁山拍她鞋头的雪,与之一同落在大地上的是那句:“看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