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惨烈的叫声,陈阳也忍不住两腿一紧,脑海里传来一股莫须有的疼痛。
鸡蛋碰石头!
这酸爽!
自己这小媳妇,平时安安静静,下手可真是狠哪!
幸亏自己没碰她姐,否则挨砸的就是自己!
苏红袖一杵把瘦子砸倒在地,像只炸毛的小猫咪,凶巴巴地护在陈阳面前,不让别人靠近。
已是黎明,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也开始渐渐发白。
早起的村民们,听见动静后陆续赶过来。
李金桂坐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乌青的右眼肿得像个桃。
她披头散发,嚎啕大哭。
“大郎,我是你亲伯娘,你竟然打我。”
陈阳连忙装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三两步跑过去,扶起李金桂。
“大伯娘,怎么是你啊?”
“刚才有贼人偷我东西,我来抓贼,没想到是你。”
“天太黑,你被我打成这样,咋不吱一声呢?”
李金桂捂着肿眼泡,心里气得差点吐血。
刚才她喊得嗓子都快哑了,可陈阳偏偏跟聋子似的,一拳比一拳打得狠!
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李金桂咬咬牙。
“大郎,你休要胡说!我是你亲伯娘,怎么可能偷你的东西。”
“你大伯昨天说你几句,你怀恨在心,就动手打我。”
陈阳眉头一皱。
好个李金桂,还贼喊捉贼上了!
脸皮可真是够厚!
自己刚才,下手轻了!
瘦子也缓过气来了,一瘸一拐走过去。
他长着一张猴脸,三白眼、斜吊眉,长的就是一副奸诈相。
陈阳认出,这瘦子名叫皮五,是村里的人牙子。
皮五原本是个游手好闲的混子,村里的狗见了他都嫌,这两年闹灾荒,他趁机做起了贩卖人口的生意,把穷人家的黄花姑娘,卖到黑窑子里。
这些姑娘,他还要先糟蹋一遍,玩够了再卖。
就这样,皮五靠着卖女人发了财,两年间糟蹋了不少穷人家的闺女,还玩死了两个。
村里人对他又恨又怕,却不敢多说,因为皮五的舅舅是乡绅,村长见了都要客气三分。
陈阳堂哥读的义学,就是皮五的舅舅赵乡绅、联同乡里几位有头有脸的乡绅、举人一起,共同出资办的。
陈家族长,也是他们其中一员。
村民们在院门口围成一圈,议论纷纷。
“陈阳这无赖,真不孝,连大伯娘都打。”
“听说,昨天他大伯训了几句,他肯定是记恨了。”
皮五拎着野鸭,恶狠狠开口。
“陈阳,你殴打长辈,纵容妻子伤人!”
“要是给不出个交代,我便让保长来过来,把你和苏红袖抓进官府问罪。”
说着,色迷迷的看了眼苏红袖。
“你妻子伤我,这丫头我也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