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拖鞋走到客厅,顺手的功夫开了电视。
天气预报报道,今天北城城区大风无雪,夜间或有降温和强降雪。
冷红殊打开了冰箱,他给她做的菜还挺多,有她最喜欢的糖醋排骨,还有一些其他咸甜口的菜。
冷红殊热菜的时间,就站在微波炉前,眼睛垂着,手撑着柜台发懵呆。
两个月啊,可能还不止两个月。
她从和白简发生关系到现在,分开最长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月多。
不知道这次,异地两个多月,会是什麽感觉?八成过年都不在一起过了。
要是,拍完戏回来,他们还一样的好,等那个时候,答应他和他谈恋爱,好像也不是不…
叮的一声,微波炉响。
打断了冷红殊的思绪。
她戴上隔热手套,把热饭热菜都取了出去,挨个摆在餐桌上,吃之前还拍了几张照片。
付蝶不在,白简也不在,对面的椅子空空荡荡,冷红殊不习惯一个人吃午饭,吃得比平常的速度快一倍。
饭後,她小憩了一会,便开始了最後的整理工作,收拾一下日常的生活用品,再把别墅里晾晒的衣服收一收,房间卫生稍微处理一下。
中午十二点刚过,付蝶叫的车来接她去机场。
冷红殊戴着耳机,听歌闭眼了一路,连付蝶都感受到,她情绪恹恹的,不怎麽好。
她猜想是因为这个季节还要上班的缘故,所以,也没刻意问,也没说什麽。
候机厅,人来人往。
冷红殊靠着付蝶的肩膀,无心把玩手里的机票。
付蝶拍了拍她的肩头:“没事儿,早点赚大钱,早点退休回家躺着。”
冷红殊笑哼了,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也是。”
————
夜晚,密密的雪花漫天落下,随着夜风的刮泊,下得又急又稠。
白简开车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回来的路上,交通不太好,路面也有些滑,他还是记得绕路去她最喜欢的甜品店,给她买了草莓丝绒蛋糕和蛋挞,怕她还没睡,给她带的夜宵。
没有打伞,扑簌簌地雪绒落在他的肩头和眉睫,银寒湿漉一片。
他修长冻白的手指,打开家门,屋里面却一片漆黑,安静地像无人一样。
目之所及,全是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
平常的时候,这个时间点,冷红殊一般会窝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开着电视机当背景白噪,一边吃零食,懒懒散散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调着情。
可现在,亮着的电视机也暗了,空气寂寥,仿佛,她不在家一样。
白简站在门口好一阵,
心想,她可能已经睡了。
进门後,侧面的墙壁上,一张冷红殊留下的纸条忽而印入眼帘。
白简视力极好,不想看,也一眼看完了她留下的内容。
冷红殊给他留了这样一段话,
——不好意思,临时通知要进组了,我今晚的机票飞异地,等我回来,我们再约会吧。
“……”
身後的门落了锁,寒风进不了屋里。
白简却感觉一片寒凉之意,蓦然渗进了心底。
他看着字迹,抿了唇,脸色寒凉苍白。
他眼瞳失神,缓慢擡腕,拿下了那张便利贴,指腹落在她的笔迹上。
空荡,郁躁,无处安放的质问。
无奈,关切,与隐隐不安。
原来被一个要工作的人忽然丢下,独守空房的感觉是这样的。
躁郁是前调,空洞是中调,预感没有她的生活会是铺天盖地的寂寞,这样拉扯疼痛的想念是後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