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老,真是有缘!”
虚言回头望去:“蒋施主。。。。”
蒋友德哈哈大笑起来:“哎呀!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还是坦诚相见!
此时除了虚竹腼腆的穿着小衣,其他三个僧人,包括这位蒋友德都是一丝不挂。
这种见面方式实在是。。。。
太尬了。
虚言立即跳进柏木水桶,也顾不得水烫不烫,露出个脑袋问道:“蒋施主为何在田家?”
蒋友德抄起澡巾往桶里一坐,水花溅得老高:“田老爷跟我爹是过命的交情!当年在汴梁城。。。帮着倒腾过几船私盐。老夫人仙逝,咱作为晚辈前来吊唁。这不,田家主人说有得道高僧在温室沐浴,让我也来沾沾福泽。”
虚言指着左侧的木桶道:“善哉。这边还有地方,蒋施主请便。”
蒋友德拿了澡巾,也跟着坐进了木桶,两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蒋施主可是丐帮中人?”
虚言随口问了句。
蒋友德愣了一下,继而笑道:“要不说十步之内必有江湖呢,小长老好眼力!不过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小长老如何看出来的?”
虚言留了个心眼道:“感觉你面熟,好像在洛阳丐帮见过你。”
蒋友德怔了怔,笑道:“的确,早些年还在丐帮大智分舵做到过五袋长老,后来实在受不了丐帮内斗,让人不胜其烦,这就出来了。”
虚言问道:“大智分舵的舵主是不是八袋长老全冠清,人称十方秀才?”
“是啊。”蒋友德往木桶边沿一靠,神色悠然,语气里带着几分钦佩:“说起咱们全舵主,倒真是丐帮近些年来少有的帅才。”
虚竹好奇道:“那位全长老小僧在少林时,也曾听香客提起过。确实名声在外。”
蒋友德道:“全舵主十六岁入帮,二十二岁便执掌大智分舵。诸位可知,大智分舵专司江湖消息、帮务调度,历来由年高德劭者执掌。”
“可全舵主接手时,分舵在五舵中垫底,不出三年,硬是成了帮中钱粮最足、耳目最灵的一支。”
广慧微微颔首:“阿弥陀佛,确是年少有为。”
虚言静静听着,这倒和原著大差不差,全冠清确实擅长经营势力。
同时也说明蒋友德并没有说谎。
蒋友德接着道:“他最厉害处,在于善借势。当年洛阳粮荒,各分舵都在等总舵调粮。全舵主却先一步说动漕帮借道,又联络江南米商,等总舵令箭到时,大智的赈灾粮船都已过汴河了。”
广慧不无赞叹:“善哉善哉,确为能人啊!”
蒋友德又道:“帮中都说他'十方秀才',可不单指文采。就说去年追查西夏细作,他让弟子扮作茶商,在秦州城开了间铺子。三个月后,不仅摸清了细作网络,顺带还打通了陇右的商路。”
虚竹听得入神:“这般谋划,当真了得。”
“更难得的是处事分寸。”蒋友德掬起一捧水浇在肩上,“大前年和执法长老白世镜一起处理太原分舵内讧,两边都是八袋长老的亲信。他既没偏帮,也没和稀泥,而是查出私吞帮产的账本,当众烧了,只说'既往不咎,下不为例'。”
虚言心下一动,这手段不是学曹操吗?既立了威,又卖了人情。难怪后来能架空游坦之。
广慧忽然问道:“如此能人,怎会只是分舵主?”
蒋友德嘴角微扬:“大师问在要害了。全舵主常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执掌大智分舵二十二岁,升八袋那年才二十八岁,若再进一步。。。”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只余意味深长的笑意。
虚言心道这笑的有内味儿了,全冠清节奏大师嘛,后来把乔峰赶走,接着把傀儡游坦之扶正,实际上把控了丐帮。
可惜江湖终究讲究拳头硬,他那套权谋在绝对武力面前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