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的黑马扬蹄踏碎门板,袖中甩出三支透骨钉,直取平婆婆眉心、咽喉、心窝三处死穴。
平婆婆蛇杖横扫,翡翠蛇头竟喷出股墨绿毒雾,透骨钉没入毒雾发出嗤嗤声响,眨眼间蚀成铁渣。
“小贱人果然藏不住了!”
平婆婆金牙咬得咯咯响,枯爪突然拽过虚竹挡在身前。
虚竹被勒得喘不过气,忽觉颈间冰凉。
平婆婆的蛇杖已抵住他喉头:“再动一下,老身就让小和尚七窍流血!”
木婉清黑纱下的眸子寒光乍现,反手摘下腰间鹿皮囊。
正要动作,却见虚竹突然合掌高诵:“阿弥了个陀佛!”
这憨和尚竟用后脑勺猛撞平婆婆鼻梁,趁她吃痛松手之际,抓起供桌上的香炉泼出香灰。
“女施主快走!”
虚竹闭着眼乱挥僧袖,香灰混着他袖中跌出的糖霜,竟在毒雾中结成片银色雾障。
平婆婆猝不及防吸入糖霜,顿时咳得撕心裂肺。
原来虚言偷偷塞给他的麦芽糖,此刻倒成了救命法宝。
木婉清第二波铁莲子击出的同时,木婉清趁机策马逼近,马鞭卷住虚竹腰间布带。
忽听破空声至,瑞婆婆带着四个刀手破窗而入,飞刀织成张碧绿刀网。
木婉清一脚踢开虚竹,同时纤腰急拧凌空变向,甩动马鞭卷住房梁。
刚要发力,只感觉肩颈一麻。
“嚓!”
黑马长嘶人立,木婉清左肩中刀,跌落马下!
。。。。。
澜沧江畔。
虚言手持松枝翻烤两条江鲤。
篝火噼啪声里混着不远处脚踏松枝。
祝老头一瘸一拐来到火堆近前,贼眼盯着滋滋冒油的烤鱼。
“小秃驴倒是会享福!”
祝老头盘腿坐在虚言旁边,枯手握刀挑向烤鱼。
虚言用枯树枝挡住:“老先生若是饿了,包袱里有炊饼。”
祝老头怪笑:“我们姑苏刀客向来宁啃刀尖肉,不沾素馒头,小和尚这话分明是打人脸面。”
虚言垂目不动,盯着烤鱼道:“想从小僧这里讨肉吃,老先生想多了。”
祝老头抹嘴冷笑:“江湖传言阎王专杀和尚,实因其幼时被寺院弃养。老生外号祝阎王,倒也想杀杀和尚,吃不吃鱼,这可由不得你了。”
虚言道:“你来自姑苏,是曼陀山庄的?”
祝老头笑起来:“算你识相,路上问你那小贱人往哪边走,为何要骗我们?”
虚言笑了:“为何非要说真话?”
“呵呵呵。。。别以为你会两下把式,我们就怕了你,我祝老头闯荡江湖五十五载,死在我这七柄刀下的没有过百也差不多,宰了你扔进这澜沧江,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虚言道:“知道你为何能苟活到今天?主要是你运气好,碰到的都是些酒囊饭袋。”
“呵呵呵,你这种死到临头的酿皮子嘴老夫见多了。。。”
祝老头解下缠在腕间的铁链,末端拴着枚带血耳环:“认得这物件?”
虚言看都没看,拿起烤鱼闻了闻,又抹了些青盐上去。
祝老头晃荡耳环:“你那蠢师兄,现在琵琶骨穿着这链子!”
虚言深吸一口气。
第一次扭头看向祝老头。
祝老头笑起来露出焦黄的板牙:“放心,你师兄好着呢!就是和你一样爱说谎话不是太好。”
江风微凉。
卷着碎火星在二人之间盘旋。
虚言拍了拍手:“你知道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死人了。”
“呵呵,我看你是少林寺的死人!”
祝老头抽出短刀,空中划出半圆,刀锋划过耳锋,触及僧袍刹那。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