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好。”T神色泰然。
不过比起同伴顺利汇合的喜悦,施马尔脸上更多的是困惑:“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与伍德大哥同行至三川镇的人除了威斯特他们以外,还有两个麻烦的人。”
“麻烦?能有比那位小姐更麻烦的吗?”T跳下了床板,“她上哪儿去了?”施马尔说:“她在和伍德大哥打过招呼后,就告辞离去了。”
T也没有多问。
“走吧。去见见那几位老朋友。”
T随着施马尔来到三川镇南门,入目便是众人长途奔波后的疲惫之色。
小队的四人尽皆负伤,威斯特兄弟早已倚着城墙坐下来休憩。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似乎还有两名少女,然而由于伍德和郭的遮挡而看不分明。
也许是施马尔预先打过招呼的缘故,六人并没有进入城中。
见T和施马尔联袂而来,伍德喜出望外:“你们总算来了。”虽说现在有机会仔细端详两名女子的样貌,可T只瞥了一眼:“你们这是逃命还是泡马子?”此语一出,金碧眼的少女俏脸顿时变得绯红,而骑士装扮的黑女子立时朝T瞪了过来。
伍德不以为意:“流亡时期的爱情听上去不也挺浪漫的么?兴许还能出书呢。”说到这儿,他看着施马尔。
“浪漫倒是浪漫,可这距离我们有点遥远。”施马尔露出一脸“这跟我有啥关系”的表情,“况且我也不知道这两位是哪家的贵族小姐。”
“一位是公国大公的独女,一位是她的专属骑士。”大概是受不了自家老大的磨蹭,法伦直接将少女们的身份告知给在场二人。
听得法伦这话,T和施马尔仅仅是多看了她们一眼。
“懂公国语吗?”T开口问的却是令人不明所以的问题。
金少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答了:“父亲懂的也很少。您或许应该去向学者们请教。”T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另一边的施马尔脸色就没T那么平静:“您几位可真会给大家找活做,大祸临头你们才跟我说。”伍德亦苦笑起来:“有什么办法吗?”
“还能有什么办法。”施马尔瞅了瞅T,“逃呗。大哥你们想来没法在追来的帝国人那边占到什么便宜。”
“依你们的意思,三川镇不能久留?”这是郭的声音。
“不但不能久留,我还建议现在就走。”施马尔说,“先不谈追着你们北上的帝国军,部落据说对这里也挺感兴趣。我吃不准它们哪天往这里派兵。”T登时对此表示反对:“立马就走也不现实。你看看法伦和威斯特,他们腿都要软了。你让他们立马走,是要让他们爬么?”
施马尔哈哈一笑:“我要是叫他们爬,威斯特老哥肯定能抖擞起精神,然后把我这张嘴给打烂。”
“不要说笑,”伍德捏了捏施马尔的脸颊,“我们起码得在三川镇休整半天。等我们休整完毕,帝国军也快要兵临城下了。”
“那你要我们想什么法子?”T先是望了望公国的主从,接着看向伍德。
“我只会逃跑。”他说。
“我只会吃书。”施马尔笑嘻嘻地道。
小队智囊们的回答令伍德很是为难。
一方面,伍德很清楚自己统领的只不过是几名朝不保夕的逃兵,而为公国千金当保镖亦是个给自己惹麻烦的任务。
在部落和帝国围绕三川镇爆冲突以前,他作为小队领袖应该做的事不言自明。
另一方面,倘若维克城那次可以说是突然难的话,那么三川镇这次则貌似有缓冲的余地。
纵然和三川镇的镇民们素不相识,同为公国平民的伍德出于同理心难免想要为那些人做点什么;况且小队里同情心“泛滥”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位,否则他们也不会带着两个累赘逃亡到这里。
更不用说……
“……请两位帮帮三川镇的人吧。”随伍德一行人北上的金丽人低下头道,“我自知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既无充当回报的礼物,亦未曾见识过两位的智略,就如此无耻地请求两位去拼命。然而伍德先生选择相信你们,那我也想要相信两位。”
沉默并未持续太长时间,他们方才的踌躇就像是不曾存在过一般。
施马尔摸了摸鼻子,笑得不再轻松写意:“大哥,以后要是有机会,我教教你‘贵族’这俩字该怎么写。”
“啥?”伍德出了不明所以的怪叫声。
施马尔不理会他,径自拍了拍T的后背:“我有主意了。”
T说:“真巧,我有逃跑的新点子了。”
伍德估算的一点不错,追捕公国千金的帝国人已渡过两条大河,再过半天即可抵达三川镇。
他唯一没有算到的,大概就是从皇都远道而来的某支特别“部队”。
身为这支“部队”的领头,女仆长却穿着并不适合上战场的女仆装,蜂蜜色的长似是在不停散令士兵违反纪律的味道。
躯体的曲线被衣物遮掩固然是一大遗憾,可这也给士兵们留下了无限遐想的空间。
率领追缉部队的裨将在接见女仆长后,就一言不。
她朝裨将温和地笑着,丝毫不在意帐外帝国军士的指指点点。
虽说在西征军元帅那儿听说过女武神以女仆为私兵,但直至此刻这位裨将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
“我听闻西征军的各位不会分兵北上,请问是我的消息有误吗?”抛出了问题的女仆长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裨将轻轻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答道:“原本是这样计划的,只是计划中间出了些偏差。因此我们才出现在这里。”
在占领维克城一带的土地并建立据点后,帝国西征军迅扑向公国的都。
他们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公国的领主们纷纷向西征军献土投降,起来抗争的些许民众则由那群领主镇压。
势如破竹的帝国军很快攻到公国都城下,而公国中央的贵族们对自己的斤两心知肚明,连忙杀掉现任大公,随后拿大公的头颅做见面礼向帝国投诚。
按道理说,公国剩余的领土已可传檄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