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没有看他们,只是目光变得更加隐晦。
沈文疆有些大汗淋漓。
他浑身肌肉调动绷紧,身体变成一把利刃,调动比平时强数倍的专注力用来稳住核心。
腰腹收紧,也因此更能感受到谢钰京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平板支撑带一点倾斜度,谢钰京像是很怕掉下来,还会用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撑住。
他的手指清瘦,抓着他的肩膀,前倾的重量压在他上半身。似乎察觉到沈文疆肌肉的紧绷和热度汗意,手心都有了潮意,所以轻轻攘他一把,在他的肩膀上擦手,“脏死了。”
声音很轻。
沈文疆甚至能够感受他微冷的视线。
能想象到,谢钰京应该是垂着眼、皱着眉,带着嫌弃,懒洋洋地瞥过一眼他的后脑。
他的目光仿佛带有实质,黏腻细密的菌丝一样蔓延。
沈文疆不敢确定这一眼是不是他的幻觉。
人的天赋总在于幻想。
他沉默,下巴颏都绷紧,低头看着地板的接缝,心脏的跳动愈演愈烈,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是很脏。”
还是说,“对不起。”
或者,对他说,“下次我会注意。”
怎么想,都很奇怪。
汗水从额角的青筋滑落到侧脸、下颌,滴落在地板上。
沈文疆深吸气,竭力平复腹腔滚烫奇怪的热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试图分析谢钰京行为的目的——谢钰京想对他造成干扰。但他不会让他达成目的。
谢钰京微侧了下头,坐在沈文疆的后背让他的视野变得略低一点。
他道:“你现在像我的坐骑。”
羞辱性的言语很简短,也很具备攻击性。
“……”
谢钰京俯视下去,能看到沈文疆呼吸一重,侧颈的青筋都绷紧跳了下。握成拳撑在地板的手更是紧了又紧。
谢钰京说:“你应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吧?”
沈文疆的身份、地位,从来都是被人仰望的那个。他高高在上,有这么耀眼的家世背景和社会身份,什么时候众目睽睽中被人骑在底下、用这种阴晴不定的态度挑衅羞辱过。
他就算再怎么对谢钰京有滤镜和宽容大度的仁慈之心,也无法忍受这个。
“要不要挑一个‘幸运儿’替代你。”谢钰京戳戳他,“你选谁,我就去坐在谁的身上,然后放过你。”
【哦不,这可不是放过!!到手的奖励就这样溜走了我要是沈文疆能气得杀人!!】
【想到咪这么千方百计只是为了奖励别人,想让每个人感受到他公平的爱而煞费苦心,我的眼泪就这样流下来】
【明明很坏好吗!根本就是为了坐在别人身上当大王。咪就是喜欢骑在别人身上】
【那很好了,感觉秦峥会是一个合适的猫椅子[思考]】
【不行,肌肉太硬了,我觉得池纵的刚好】
【不行!!好朋狗绝对会对咪做坏事的,他痴汉到我害怕。还是傅檀吧,毕竟他是端正正直保守的人】
【不,我觉得咪哥刚刚好,他绝对有做猫椅子的经验】
【没有人提景煜吗,就这样笑眯眯地把咪抱在腿上举高高也很好】
【感觉他有皮肤饥渴症是能说的吗,好多次被我看到他想抓咪的手和肩膀,别便宜他】
【同感】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
刚刚隐约躁动的氛围顿时冷凝下来,谢钰京有一瞬间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哼哼。
害怕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责任转移制度!
谢钰京把选择权交给沈文疆。这样被他干扰的人只会恨沈文疆选了自己,让自己就这样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却忘了罪魁祸首其实是谢钰京。
谢钰京做坏事已经完全是一种习惯。
他习惯了让别人为难困扰并得意洋洋。
以至于他都忘了,昨晚的看信环节才刚刚惊天动地地揭示了什么,今天大家这么克制自己的视线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各自被扣掉的分数只在一百左右,最高也才两百。
从游戏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六个小时,被检测到落在谢钰京身上的目光却只有这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