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现在谈这个还太早,我跟你说了,我想要静一静,再决定!”
“不可以,我没有拉黑你就不错了,你别老来找我。还有,你那些照片是犯法,好吗?我跟你说了,我是对你很客气了,你不要再骚扰我,等我自己决定后,我再告诉你!”
“你说什么?不行,谁说我妹妹看好你的?你真无耻!”大姨突然从沙上起身,有些懊恼的来回踱步,呼吸有些急促,道:“我跟你说了,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妹妹是有家室的人!你懂么?有家室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啊,我原来还以为你真的蛮风趣的,蛮有意思的,但是你现在这种在做法,真的很毁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你知道么?”
“不是,我不想现在决定,ok?我想先静静。这种事,你凭什么让人家立刻就决定呢。”
“我说了,那天情况特殊,不能算数的。”
“烦死了,哎,你这个男人真是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种死缠烂打的男人。什么?不行,我不想见你………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在哪?…………。哼,就算我回来了,又咋样………什么?你疯了吧,我说了我不想见你,就是不想见……。哎呀,你这人变态嘛,这都几点了,你跑过来?!什么?你在哪?”突然,大姨停顿住了,几秒后,她才缓缓道:“你……。你真的?”然后她有些抓狂的挠了挠头,道:“你疯了吧,哎呀,你真是个疯子,无赖!等等,我没答应,哎………”她突然盯着自己的手机,低声道:“这都什么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说完,她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我这才现,时针指向了2,分针已经过了6了,现在应该是凌晨2点半了。
大姨依然有些摇晃,但她努力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变态,这都几点了,简直了!”说着,她穿上鞋,抓起了桌上的钥匙,同时回头看了我的卧室一眼,还好,离得远,她应该没现门缝后的我,然后她就开门闪了出去。
这么晚了,大姨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干什么呢?
强烈的好奇心让我无法按耐住性子,我慌忙换上衣服,也悄悄推门跟了出去。
我看着电梯一路向下,而从楼上望去,楼下并没有什么在启动的车,最终,电梯停靠到了楼下的B1层,那是我们这几栋楼的负一楼停车层,为了避免碰到,我赶紧顺着楼梯,快步冲了下去。
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晚的时刻来到负一层,深秋的天气已经颇有寒意了,推开负一层的大门,一种带着一丝霉味的气味飘了过来。
停车层早就停满了车,这个时间,除了可能的耗子,不会有人在这里晃。
昏暗的灯光下,汽车一排排整齐的排列着,其间的阴影,在墙上和地上画出诡异的图案。
再加上有些灯还坏了,在一闪一闪,更让任何胆小的人都无法在这一层长待。
我沿着墙边,猫着腰走着,侧耳倾听者任何可能的声音。
可能是这一层真的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之前还担心遇到老鼠,现在我现,这里除了车,真的跟荒漠一样荒凉。
我脑子在乱想着,想着这种老式的居民停车层,可能也就是入口和出口才可能有监控设施,真要在这里生点什么,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走着走着,我听到了一些声响,来自另外一列车的远端。
我悄悄的摸了过去,逐渐的锁定了声音的来源,是一辆白色的suV,我越看车屁股越熟悉,突然,直到我从远处看到它的车牌,我才意识到,这竟然是男人的车!!!!
他,的车,怎么会在这时停到了这里?!
车窗是开着的,声响原来是车里面出来的。
我悄悄的从远处,绕到了车子副驾的那一边,一点点从车子的缝隙间悄然靠近,而越靠近,车内的声响就越清晰。
最终,我来到了一个车距以外的地方,从这里,我大概可以看到车内生了什么,而昏暗的灯光,则可掩盖躲在暗处的我的身影。
车内,两个人影都坐在后座上,而其中一个就是大姨,另一个则是那个男人。
只听见大姨有些愤怒的说道:“跟你说过了,不要老纠缠我啊,你怎么回事啊。”男人嬉笑的声音传来:“可是我忘不了你啊,那我忘不了你才联系你的啊。”
“你怎么这么无耻啊,我以前以为你挺正经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大姨语气中似有一丝鄙夷。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不这样,你怎么能喜欢我呢。”男人厚颜无耻的接话道。
大姨哼了一声:“你怎么好意思,谁说我喜欢你了。”
“哎,那天可是你亲口说的啊,说我怎么好,说怎么没早碰到我。”
“我那时候喝多了,说话能算么?”
“酒后吐真言啊,我相信这是你真的想法。”男人嘿嘿笑着说。
大姨一看,无法让男人拜托这种无赖路线,就正色道:“小王,我跟你说,你这么骚扰我,是没有结果的。这个事,我要想一想,我还没决定结束单身。”
“姐,遇到好男人就要把握住,可不能犹豫啊,犹豫一下,人就没了。”大姨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你这种人,还算是好男人啊,你这种人,街上一抓一大把。”突然,她似乎觉得自己可能刚才表现的有点太积极了,立刻又换了之前严厉的语气,道:“小王,我跟你很严肃的说,姐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所以,这种事,不是咱们喝一两次酒就能决定的,我肯定要好好想一想。”男人似乎在往她身上贴,但是大姨在极力的把男人往远处推:“哎呀,你别靠近我,别像个无赖一样。”男人笑道:“姐,咱俩可不是单纯的喝过一两次酒,咱俩都滚过床单了呢,咱们这是更亲密的革命友谊啊。”
“你住嘴,你怎么这么没正形呢,谁跟你革命友谊啊!”大姨说着,举起粉拳要打男人。“姐,你晚上又喝酒了吧。”
“啊?你说什么?”
“姐,你这一身酒气都还没散呢。下次你再想喝酒,喊我,你要喝多少,我都陪你,怎么样。”男人又嬉笑着想要贴上去,再次被大姨推开。
“哎呀,别碰我,你这人烦不烦啊。”突然,男人似乎在盯着大姨,道:“姐,你说我这人你到底讨不讨厌?你是不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突然抛出的这个问题,让大姨似乎一愣,她有些支吾道:“嗯………讨厌………哎呀……。你这个人就是………”
“姐,我表个态吧,只要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你以后说东,我绝不往西,说上去,我绝不躺下,一切都听你的!”
我在暗处,听着车内的对话,很好奇,男人怎么会变成目前这个状态。
要知道,对待我,对待妈妈,他的状态都不一样。
对我,那真是简单粗暴,每次基本都是霸王硬上弓;对待妈妈,那是好话加威胁,威逼利诱,然后一步步拖着妈妈下水。
而对待大姨,他似乎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弱势者,始终是这种死缠烂打,而且好话说尽的状态。
一个人竟然可以每次都切换不同的状态,不同的话术,甚至不同的表情,这个人可怕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