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度过得无比平滑,唯有一周一轮的新生杯算是小小的波折。
下一周的周五,吕一航迎来了第二轮的淘汰赛。
对手是一位来自埃及的术士,他虽然带来了家传的法宝“荷鲁斯之眼”,却运用得不熟练,反倒大出洋相,吕一航只费了一点劲就拿下了胜利。
这么顺利就打进了128强,吕一航感到又惊又喜。之所以能如此轻松地过关斩将,当居功的肯定是引他签订魔神契约的提塔。
下午两点左右,他又来到提塔的居所,想要感谢一下她,外加补一补魔……其实后者才是重点。
出乎吕一航意料,提塔居然拒绝了。
“我来月事了,这一周没法和你上床。”在玄关处,提塔露出了泫然欲泣的微笑,眼角似有莹莹泪珠,宛如面临着生离死别,然后极小声地反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些道歉声太过微弱,并没有传进吕一航的耳中,他只觉得哭笑不得:禁欲一周而已,你怎么难过成这样?瘾这么大?
好在今天的对手水平有限,同第一轮一样,没有过度使用魔力就赢下了,就算今晚忍住不做爱,也不用担心鸡鸡爆炸……吧?
可是下周还有第三轮呢,到那时候遭遇强敌,该怎么办呢?吕一航不想再经历刚签订魔神契约时鸡儿梆硬一整晚的窘境了。
提塔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你是不是在忧虑,如果无爱可做,那就没法借用西迪的魔力了?”
“是有点……不过不打紧,我没问题的,你好好休息吧。”
到下一轮的时候,提塔的例假估计过去了吧?今天就忍一忍好喽,等它自然消肿吧。
提塔直勾勾地盯着吕一航,低沉地说:“所以你需要一个后宫,为了避免肏不到人的情况。我一个人终究力不从心。”
“喂,你没在开玩笑吧?”吕一航皱起眉头。
没想到提塔会在这时提起这种事情,而且从她的语气听来,她居然意外地认真?!
建立后宫的确是吕一航的一大梦想,他也希望就此事征求西迪旧主提塔的意见,但这么重大的问题,理应放在圆桌上做充分讨论,而不应以提塔的一时意气决定。
吕一航正视着提塔,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空洞,昔日的灵光消失得无影无踪。所谓“失魂落魄”,说的就是这种状态吧。
是因为月经的缘故吗?妹妹来月经时,情绪也会不太稳定。
可是,提塔一向游刃有余,很少像现在这样将情绪夸张地表现在外。
——她究竟是怎么了呢?
提塔以极其轻微的幅度摇了摇头,闪烁其词地说:“先不说这个了,嗯,有更要紧的事。我订了上海的酒店,今明两晚的……”
“我们要去旅游吗?不错呀。”
吕一航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很合适的主意,他还从没有和提塔一起去校外玩过呢。提塔太需要出门散心排遣忧郁了。
“不是我们,是你和柳芭。你和她去上海住两晚,可以吗?你现在也是她的主人了,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色情的事情也可以……我嘱咐过她了,她答应会服侍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提塔的眼中积蓄着一种隐秘的凄凉,就像入狱前的罪犯窥见外边的世界最后一眼。
吕一航留意到了提塔眼神中的异样,不禁绷紧了嘴唇。
她在难过什么呢?
是因为要把珍视之人拱手让人吗?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她刚才还提到后宫的事情呢。
提塔的爱意何其无私,只要吕一航喜欢,无论他和多少女生生肉体关系,她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这是吕一航早就明白的。
——女人心,真难懂啊。
和某人做过爱,并不意味能够读懂那人的内心。即使已经中出过提塔多回,看穿她的心思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令吕一航感到不安的是,如此缺乏自信的提塔,他从未见过。
在提塔的再三催促下,吕一航和柳芭收拾完行李,当即乘坐高铁去往上海。
这是上大学以来,吕一航第一次出校,而且一出就是一百多公里路。
他却一点都没有远行的雅兴,心情沉重得像要去迎接一场审判,而今晚要入住的那家酒店,就是法庭的所在地。
在车厢中,吕一航呆滞地望着窗外浮光掠影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
“要吃点饼干吗?我今天刚烤的。”
身边的柳芭捅了捅他的上臂,微笑着递给他一只小巧秀气的粉色塑料餐盒,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色彩缤纷的饼干。
“谢谢。”
吕一航接过餐盒,悄悄窥探着身旁少女的身姿。
柳芭穿着一件浅黄的露肩吊带裙,一看就是适合游玩的休闲打扮。
雪纺布料裹着两座山坡似的饱满酥胸,分量远同龄女生,肩颈线条柔美动人,细细的锁骨玲珑挺直,有如两只象牙簪子。
柳芭露在外边的肉不多,却已如此耐看,引人无限遐思,谁知道裙下藏着的胸腰和长腿,又是怎样一番奇景呢。
瀛洲大学中相貌出众的同学比比皆是,提塔和柳芭几乎是其中最好看的两位。
但极少有人欣赏得了提塔出类拔萃的颜值,恐怕是因为她成天到晚身穿哥特萝莉长裙,时刻散出一种“近我者斩”的阴沉气场,毫不遮掩自己对外界的敌意。
外加旁观了她新生杯表现的同学不断添油加醋,把她的法力吹得天花乱坠,提塔得了个“哥特恶鬼”的诨号,早就恶名昭彰。
柳芭就不一样了,她比提塔阳光亲切许多,容貌无可挑剔,体态落落大方,清纯中带着一丝无心的媚意,似要把人的魂儿也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