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先服软的居然是提塔。她轻笑着转过身去,走向场边的长凳:“多说无益,还是在球场上见分晓吧。”
眼看提塔越走越远,夏犹清也醒悟了过来,她来这里不是为了跟提塔吵架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我为什么会如此畏惧提塔,我必须从我丢失的记忆中找到答案。
“提塔。”夏犹清鼓足勇气,头一回唤出提塔的名字,语气像课后找老师求教的优等生一样不卑不亢,“你是那座城堡的主人,是恶魔学夏校的主办者之一,也参与了夏校的全过程。那我想问你:三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为何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提塔没有回头,但停下了脚步:“这就是我今日邀请你的目的——打败我,我告诉你一切。”
比赛即将开始,双方都在场边整理运动装备,做些热身运动。
闲来无事的吕一航横穿球场,在正对面的球网边停下脚步,和本次比赛的裁判柳芭小姐并肩站立。
柳芭有“妖眼”帮助,动态视力堪比鹰眼系统,一个人就可以包揽主裁加司线裁判的活。
因为怕热的缘故,柳芭今天一改保守的打扮风格风格,穿起了清凉的露脐装。
富有弹性的氨纶材质束住了两只白馒头似的柔软乳房,在正中挤出一道深邃的沟壑,纤细的腰肢大方地露在外边,从肚脐附近到腰际无一块赘肉,反差鲜明的曲线令人脸红心跳。
吕一航目光逐渐下移,盯向着那对诱人的巨乳,不禁咽了口唾沫。
不过,吕一航很快就回过神来:现在还有夏犹清在场,要是她察觉到自己下流的眼神,多半会大脾气吧。
吕一航挪开视线,轻咳一声:“真意外啊,提塔居然请得动夏犹清,她们俩不是冤家路窄吗?”
柳芭微微仰,朝他露出微笑:“提塔从你这里拿到了夏犹清的电话号码,对她说『想知道当年生的事情吗』,轻轻松松就把她约出来打球了——对于你的老同学来说,这应该是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吕一航问:“三年前的那次夏校,你也在场吧?”
柳芭淡然道:“当然啦,我印象很深刻。自从提塔母亲离世后,克林克城堡第一次招待这么多客人,要给十五个客人做饭、打扫、洗衣,每天都像打仗一样忙碌。”
吕一航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那么……夏犹清为什么会被删除记忆,被删除了哪些记忆,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是知道,但这可是协会的机密,也属于夏犹清的隐私。除非经过她的同意,不然我没法告诉你,抱歉喽。”柳芭凑近吕一航耳边说悄悄话,一股好闻的体香扑鼻而来。
吕一航老脸一红,点了点头:“没关系,等夏犹清想起来之后,我自己去问她。”
一接到提塔“来叙叙旧吧”的邀请,夏犹清立马就答应了。
虽然她极不情愿和提塔接触,但为了知晓那些被遗忘的德国往事,必须得亲自问问这位东道主才行。
在商讨见面地点时,提塔提议在网球场碰头,夏犹清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作为地道的中式Jk,夏犹清在高中时期忙于学业,少有机会到网球场挥洒汗水,就这么憋了三年,早就想解一把球瘾了。
可是,这场本应私密的会晤,居然有个意料之外的客人——吕一航也来观战了!
夏犹清心中有股无名之火在燃烧:“吕一航怎么回事,一定是提塔叫来的吧!被人家一叫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他们有那么熟吗?”
和提塔对练热身时,夏犹清又瞥见场边有位银碧眼的美少女,正和吕一航畅谈。
她身穿性感的露脐装,胸前挂着两坨爆乳,雪白的嫩肉几乎要从领口溢出来。
从吕一航那个角度,大约能一窥乳沟的深邃吧。
“怎么比哈勒普还大,一看就不是打网球的料,哪来的网球名媛啊?”夏犹清留意到吕一航色眯眯的眼神,在心里暗骂起了柳芭。
不经意间,夏犹清和柳芭对视了一眼,柳芭的湛蓝双眸溢出幽幽红光,令人不寒而栗,夏犹清主动看向了别处。
等到那位银少女宣布比赛开始,夏犹清才猛然回想起:“对了,她是克林克家的女仆,我见过的。她怎么也在这里,难道受到提塔指使,来引诱一航吗……”
带着一种说不出口的烦躁感,夏犹清先进入了球局。
她矫健地弓起背,像要揍飞心中的郁闷一般,用全身的劲力甩出球拍。
“嘭!”
网球带着强烈的旋转,贴着中线砸到地上,随即高高弹起。提塔好像被冻结住了,并未移动脚步,也未挥出球拍,眼睁睁看着球飞到自己身后。
因为对手作势向外角,实则轰向内角,提塔完全判断错了球路。
——ace!
柳芭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场上二人的耳中:“15o。”
提塔的俏脸掠过一丝惊奇之色,柳眉微微蹙起,叠成一座皴皱的小山。
ace指的是在对手碰不到球的情况下就得分的球,是最简洁、最快的得分方式。
第一记球即是notouchace,无疑是给提塔的一记下马威!
吕一航看到初恋熟悉的内角侧旋球,力道丝毫不减当年,不禁感慨万分:“夏犹清以前是区网球队的王牌,实力毋庸置疑,如果不是因为受了大伤,入选市队、省队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倒是提塔更需要担心,她细胳膊细腿的,扛得住这么猛的球吗?吕一航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恋人不要因一时受挫就自乱阵脚。
提塔回味着刚才那下球路线,呼了一口气,对着空气挥了两拍,试图找到比赛的节奏。
还好,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第二记球同样来势汹汹,提塔把拍头引向斜后方,肩颈和腰部蓄满了力气,再奋力挥出球拍,把球漂亮地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