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入室内,厢房中,有一名三旬贵妇正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钳制在圈椅上。
老太太年纪大,力气却依旧不小,嘴里一边说着胡话,一边奋力挣脱钳制。
三旬贵妇额头上冒起豆大的汗珠,幸而她武功高强,用了巧劲,才将老太太钳制在原地,她抬头望向来人,惊喜道,“夫君,公明,快请这位道长来看看母亲!”
邵将军和公明协助王氏钳制住邵希,慕清漪打开天眼,眉心中间红色圆点亮起,整个邵府在她视野之下。
邵府整个区域十分正常,只有邵希整个人散发着黑气。
这黑气十分驳杂,里面还混杂着青气。
黑气代表中邪,青气应该是邵希本来所具有的气息。俗话说的祖坟冒青烟,指的就是这个“青”。
而邵希本人命运也符合这个“青”,以女子之身建功立业,又儿孙满堂,是大气运之人。她命中不该有黑气啊。
邵希的院子并无鬼祟,邵希所住的这件厢房也十分正常。
她在马车上也问过罗公明,邵希发病之前并无外出。
这黑气是从哪来的?
慕清漪百思不得其解,本想一举除妖,如今看来得从长计议。
只有等取得邵家人信任后,才能知晓其中详细。
她取出两张清心符,分别贴在邵希的前胸与后背。
霎时间,邵希停止了挣扎与咒骂,安静地坐在绣凳上,瞳仁由浑浊变得清澈,面容也由狰狞变为慈祥。
邵希环顾周围几人,叹了口气,眼中浮起自责。
邵将军将母亲的变化尽收眼底,惊喜道,“母亲,你……你回来了?”
“是我。佳儿佳媳,明儿,老身给你们添麻烦了。”邵希的眼中浮起泪花,愧疚地看着几个后辈。
邵将军眼眶一热,这半年来,母亲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甚至还做下许多荒唐事,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如今这一刻,他好似才真正与母亲重逢。
王氏也红了眼眶,问,“母亲,您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我也说不清楚。想当年战场取人头,荒漠绝粮草,我邵希从未怕过。不想如今遇到这种局面,让我难以适从。”邵希皱起眉,眼底流出迷茫,“我失去了对身体头脑的掌控,仿佛有另外的一种东西想要抢夺我身体头脑的掌控权。我就像掉入泥淖,如何挣扎都是窒息……”
慕清漪轻轻吐出二字,“夺舍。”
众人一惊,纷纷朝慕清漪望过来。
邵希望了一眼胸前的符咒,感激的望向慕清漪,起身鞠躬,“原是这位道长救了我,邵希感激不尽。”
“邵老将军不必多礼。”慕清漪行了一个道士礼,“只是这符咒治标不治本,只能许您一刻的神志清明。想要治本,得另做打算。”
邵将军此刻眼中早已没有对慕清漪的怀疑,问,“道长所说的‘夺舍’是何意?”
“有些亡魂怨气太重,不想回归地府,长久流于人世,附着在活人身上,欲将原主魂魄赶出身体,自己主宰。”
众人大惊,面上纷纷失了颜色。
“昙尊道长,这该如何是好?”邵将军急红了眼。
慕清漪道,“这夺舍的发生的几率极小,需要同时满足三个条件才能发生。按理来说邵老将军身负青气,本该大富大贵顺遂一生。邵老将军竟能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我亦百思不得其解。”
“哪三个条件?还请道长详说。”邵希眼中恢复了平淡从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