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来魏府除了找魏心月,也没什么别的事了。
小厮也背着魏心月的丫鬟往那边去,魏熹宁没再多看,去了魏父那儿。
才一见面,魏父就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她脚边,乱瓷一地。
“简直是孽障!她可是你姐姐!”
盏中飞溅的茶水染脏了魏熹宁的裙角,她下意识就想要躲,差点摔倒,还好撑着拐杖稳了一番。
她看了看地上的狼藉,目无波澜看向父亲。
“敢问父亲我做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听到这话,魏父更加来气,“昨晚的原委我都知晓了,若非你抛下她独自逃走,她会留下被那两个畜生羞辱吗?又何至于传出这些流言?”
“我不跑便是两个人一起死,这便是父亲想看到的结果吗?”魏熹宁感觉心上仿佛压了一座山,无论她如何都无法挣脱。
“你还敢顶嘴,幸亏当初是没当上太子妃,否则今日是否还要我跪着同你说话了?”
魏父接受不了素来乖顺的女儿一次次顶嘴忤逆,之前拒嫁本是唯一一次,但最近却越来越频繁。
他转过头吩咐,“给我传家法来!”
小厮拿过鞭子递给他,魏父毫不留情就照着魏熹宁抽去。
看到高高举起的手,魏熹宁知道也避不过去,她闭上眼睛,先是着鞭风袭来,然后是剧烈的痛楚,痛到浑身发颤。
“姐妹二人总能想出办法,你丢她一人是何居心?”魏父抽一鞭便问一句,“若非燕启在场,你真的会叫太子救人吗?若不是他们寻人动作快,你姐姐就真的被糟蹋了,你让她还怎么活?”
“今日不过教训你几句,就敢忤逆!说你是孽障,当真是一点不为过!”
十几鞭下去,魏父都抽得累了,停下来喘着粗气,怒视冲冲看着已经拄不稳拐杖躺倒在地的魏熹宁。
这时紫薇院的人却慌慌张张跑了来,“侯爷,被错送去承平侯府的那个丫鬟死了,大小姐正伤心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死了?
魏熹宁也为这句话感到诧异。
她和春桃不都是受到钝物所击吗?府医给她们开的药也是一致的,她居然死了?
魏父扔了鞭子,匆匆往外去,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指着魏熹宁怒骂。
“好端端的人,从你那儿回来就死了,等我看完心月再来收拾你,给我跪到祠堂去!”
那丫鬟是从魏心月回魏府第一天就跟着她的,日日贴身伺候,心月是个心善的,跟下人都跟朋友似的,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丫鬟死了对她打击有多大。
魏熹宁被鞭子打过的地方,如同火舌舔过,她想坐起,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低声痛吟着。
一旁的下人见侯爷发了这么大的火,对他的命令也不敢有违。
不管魏熹宁是不是痛,直接一左一右将她架到了祠堂。
魏熹宁一抬眼,就看到摆在第一排的母亲牌位,热泪无声滚落。
若是母亲还在该多好,就算父亲不要她,母亲也肯定不会不要她的。
她趴在地上,对着母亲的牌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哽咽呢喃。
“我嫁错人了,母亲,我该怎么办啊……母亲呜呜……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