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别的,可以用篮子。
篮子是竹子编的,竹子山上一大片,都是公家的,随便砍,不要银子。
而且篮子大,爱装什么装什么。
方子晨对乖仔那是没得说,后厨胖师傅不光菜炒得好,点心做的也好吃,而且他俩交情好,每次做得多了,胖师傅总包些起来留给方子晨。
这点心甜,方子晨并不怎么爱吃,可家却里有人喜欢。
拿人手短,吃人的嘴软,每次拿,方子晨总是要昧着良心夸胖师傅帅,夸他胖得有品味。
他说起瞎话来,那讲得就跟真的一样,胖师傅每次都被他哄得高兴,乐得找不着北。
方子晨让刘婶子给乖仔做衣裳时缝两个口袋,就是想着方便他装点小零食。
方才玩时乖仔吐了,方子晨怕他晚上饿,出门前特意模了两块点心给他。
路上吃了一块,这会口袋里还剩一块。
溜溜有了小伙伴,而且方子晨一出现,周家人再不敢吼,不敢骂,不敢闹了,静悄悄的,溜溜不怕了,小口小口吃起了点心。
“方叔叔真厉害!”溜溜说。
“嗯!”乖仔很严肃的点头:“父亲最腻害。”他小脖子伸长,凑近了些,像说悄悄话一样:“溜溜,我告诉你,我父亲最腻害,能打鬼!”
溜溜眼睛都瞪大了,点心都顾不上吃,发出惊呼声:“哇······”
“前几天晚上,我家有只鬼来,它想吃我滴肉肉,被我父亲三两下给打死咯。”乖仔说
那天晚上,赵哥儿还在厨房忙着做辣酱,乖仔坐小板凳上打瞌睡,赵哥儿便让专帮倒忙的方子晨抱他回房,先陪他睡。
然而乖仔回到床上,似乎又精神了。
他闭着眼,方子晨躺在他旁边,见他眼皮动来动去的,轻轻笑了一声,往他脸上吹了口气。
乖仔挣开眼,他就闭上眼睛装睡。
乖仔闭上眼,他便又开始往乖仔脸上吹气。
来来往往数次,想起听他讲的那些鬼故事,乖仔马上就怕了。
他推方子晨,想要方子晨搂他:“父亲~”
“嗯?”方子晨洋装不知情,问:“怎么了?”
“有······”
他话都没说完,方子晨跳了起来:“卧槽,什么东西?儿子,小心,有鬼来了。”
“······”乖仔抱着赵哥儿特意给他买的小枕头瑟瑟发抖。
“父亲,乖仔怕怕······”
“不用怕,父亲保护你。”方子晨驴起儿子来,熟门熟路,一点都不心虚,他指着眼前的空气:“大胆妖孽,还不速速就滚。”
他自导自演,好似对面真的站着个鬼,正在跟他讲话。
“什么,我儿砸屁股肉嫩,你想吃?”
“呜呜······”乖仔屁股一紧,枕头不抱了,改成捂屁股,怕得都要哭出来。
“什么,你还想咬他的小脸蛋?揪他的小鸡鸡?不行不行,赶紧滚。”方子晨说:“不走?不走我打你了啊!”
乖仔一听,小心脏都要裂开了,眼里冒了泪花,不知道该捂鸡鸡还是还捂屁股,他手小,屁股大,捂得了屁股捂不了鸡鸡,况且还有脸。
他想起来要方子晨抱,就见方子晨对着空气迅速出拳,打了好几下,方子晨‘啊’了一声,退后两步,捂着胳膊,眉头紧拧:“好大的胆子,连我方三少都敢打,原还想着饶你一命,如今看来,倒也不必了。”
他说着,又再次出战。
方子晨出拳动作速度极快,旋风腿也出的利落狠辣,一下侧身,一下扭头,似乎在躲避对方的攻击,打得就跟真的一样。
老木匠刚打的床,他两个儿子送来的时候,赵哥儿看了看,摇了摇,拍了拍,里外检查个遍,还想,怪结实的,老木匠人实在,用的木料好,床做得很坚固牢靠,赵哥儿觉得他跟方子晨就算天天在上面妖精打架,睡个一百年怕是都不会坏,可这会儿床竟然都摇了起来,咯吱咯吱的响。
方子晨一个擒拿手,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的脖子一样,狠狠一捏,最后拍了拍手,对着乖仔说:“儿砸,不用怕,那恶鬼已经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了。”
乖仔眼里直接冒泡,抱住方子晨的小腿,仰着头,满是崇拜,道:“父亲好腻害哟!父亲系大英雄。”
“父亲不是英雄。”对上他的迸射着崇拜之光的小眼神,方子晨傲得鼻子要翘上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父亲是超级英雄。”
乖仔这会说起来,可自豪了。
他父亲厉害,连看不见的想吃他的恶鬼都打得,刚刚还有人想去扯他爹爹,还有人骂周叔叔,吵吵闹闹的,但一见到他父亲,那些人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他想把头缩回来,回头看看院子里的情况,而且一直踮着脚,也累了,可这会却发现,头被卡住了,竟然出不来了。
乖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