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西北总是一片荒芜的,白皑的雪地鲜有人迹。
程妄自从重生以后就没出过门,看着每日清晨就离开,日暮才回的容歌,心中隐忍不发。
他的孩子死在了这样的大雪天里,可他的妻子毫不知情。
这样刨骨剜心的痛苦只有他一人记得。
这天晚上,容歌提着一盒桃酥回来。
她看向正在缝衣服的程妄,破天荒主动解释起来:“逸钦家灶台坏了,我去帮他修了修,耽误了点时间。”
说着,她把桃酥放到他面前:“你最喜欢吃的。”
程妄看了眼桌上的桃酥,又看向女人脸上讨好般的温和。
“你天天往他那跑,都快成他媳妇了,要不我们就干脆离婚吧。”
他随便的语气像是开玩笑,可表情又极其认真。
容歌怔了瞬,顿时拉下脸。
“你别作了行不行?逸钦离了婚,孩子也在一年前因病死了,我怕他承受不住,关心一下而已。”
“程妄,你懂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的吗?”
这话像是刀子,劈开了程妄刚结痂的伤疤,鲜血在剧痛中迸发。
他‘噌’的起身,红着眼大喊:“是!我不懂,我没有孩子,我没有孩子了!”
说完,程妄一头扎进房间,重重关上门。
容歌僵在原地,回想着刚才男人眼中自己从没见过的绝望。
久久没有回神。
之后两天,程妄每天盘算着怎么跟容歌离婚。
军婚不好离。
虽说容歌一直帮着李逸钦,可又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她乱搞男女关系。
万一闹不好,自己反倒要受处分……
今天稍暖和些了,程妄便烧水洗了个热水澡,终于放松了连日来紧绷的神经。
他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容歌就回来了。
四目相对,女人整个人都愣住。
只见屋里的男人的脖子上还挂着水痕,那单薄的工字背心一片水渍,胸前的肌肉若隐若现,笔直的长腿因为寒冷的过堂风而绷紧了许多。
面对眼前精壮的男人,容歌所有求和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程妄率先回过神,他连忙转过身:“你先出去!”
和容歌做了两辈子夫妻,他比任何人知道她在夫妻事上有多能放得开。
小文也是在她不断索求中怀上的。
但这辈子,他必须要扼杀怀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