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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我低着头，不断捏着手里的牛奶杯，心中有些失落。

半晌后，苏音才轻声问道：“如果把我换成你亲妈，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不会。”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到现在还记得妈妈那决绝的样子，想让她答应这种事，这辈子似乎是不可能了。

“那你是觉得我是个随意的女人？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是觉得我好欺负吗？”苏音眼睑低垂，俏脸上落寞中夹杂着委屈。

“没，没，没。苏姨，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我，我只是觉得更容易亲近一些，所以我才脑子热，提出那些要求。”

我一听这话，连忙解释道，如果让苏音误会了我，那后面可真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真的？”苏音低着头，眼珠却微微上翻，衣服委屈的小表情，看得我心都化了。

“当然是真的，我们一块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人，我能不了解吗？怎么会认为你是那种女人。”

这时，苏音嘴角蠕动了几下，眉角微微上扬：“刚才你说，你觉得我更容易亲近一些，你的意思是，我比你妈更容易亲近一些吗？”

“啊？这……”

我顿时纠结了起来，我毕竟和妈妈分开了这么多年。

这段时间建立起来的亲密，似乎也因为我告白的事，变得烟消云散。

客观来说，我和苏音之间似乎更亲密一些。

最后，我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苏音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随后又叹息道：“唉，又有什么用呢？她毕竟是你亲妈妈，以后如果她要带你走，你大概率还是跟她走。我对你再好，终究是没那份血缘关系来得紧。

和你爸现在也闹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婚。这个苦心经营多年的家，也许要不了多久，就和我没关系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最后也跟她亲妈走。呵！到头来，青春没了，心气没了，你说我这一辈子，图个什么。”

苏音越说越失落，说完这番话时，还摇着头，自嘲地苦笑了一声。

此时此刻，我第一次生出心疼苏音的感觉。

于是情不自禁地将她那柔软的小手抓在手里，轻声安慰道：“苏姨，你永远都是我苏姨，也永远都是我的后妈。就算你和我爸离婚了，我以后也会为你养老的。”

“咯咯……”

刚刚还神情失落的苏音，此时却颤着娇躯笑了起来。

“还养老呢？说的我像七老八十了呢！而且，我就算老了，我也不会麻烦别人，我有养老金呢！往养老院一躺，实在活的难受，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我了解。待我死后，别人拿我的骨灰抹腻子都行。”

“呸呸呸，尽说这些晦气的话。”

看着我的表情，苏音笑着摇了摇头：“有什么晦气的，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事。反正我现在基本已经看开了，只是还有一些遗憾。以前还总憧憬着，将你好好带大，然后在你结婚时，能让我坐在上面，你和你老婆给我敬一杯茶。等我退休了，就帮你去看孩子。

只是现在，唉！”

“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嘛！还是说点高兴的事。”

苏音收起脸上的感慨，变成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笑起来是真好看啊，梨涡浅挂，狭长的眸子，眼角微微扬起。

不经意间散出来那股妩媚的风情，真是撩人心思。

听着苏音的话，听着她的憧憬。我的心似乎被什么揪了一下，隐隐作痛。

这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鬼使神差地说道：“苏姨，让我以后来照顾你吧！照顾一辈子。”

苏音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出神，片刻后，用无奈的语气说道：“你还是去照顾你妈吧！我现在对很多事，已经不抱希望了。”

“苏姨，我是说真的。”见苏音不相信，我有些着急，将她的双手也抓紧了几分，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你妈呢？”苏音眸子转动了几下，随意地问道。

“我可以同时照顾你们两个啊！”

苏音沉默了片刻，随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有些认真地问道：“小牧，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要你在我和你妈之间选一个，你要选谁。”

“啊？这个，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没必要非选一个吧！”

我一脸为难。

“如果非要选一个呢？”

苏音的眼神之中，似乎带着一丝紧张。

我沉默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叹了口气，如实回答道：“不知道。”

苏音这时却突然“咯咯”笑起来：“你看看你，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看把你为难的。”

听到她这话，我的心理似乎放松了一些。

随后苏音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对着我挑了挑眉，有些妩媚地问道：“下午……那个，真的是你的初吻？”

“肯定是啊！”我没好气地说道。

“唉，其实也怪我，都怪我自己不小心。你……你要是想好好体验下的话，可以继续。不过只有这一次，我只是不想你的人生留下任何遗憾，你明白吗？”

苏音脸颊微微泛红，表情和语气却充满慈爱。

听完苏音的话，我先是一愣，随后巨大的喜悦从心底传来。

“真……真的可以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眼神能不能别那么赤裸裸。你可千万别乱想。我只是不想让你的青春有所遗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