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茵支持着吴明然的神经,让男人的坚挺无与伦比。
吴明然奋力搏击,像一个脸色熏黑的渔夫,他的稳健和硬朗穿过波涛,与狂潮相抗衡,永不疲倦。
水面下的巨浪汇聚成峰,扑面而来,冲上岸边的孤崖。
浪花,雪白而纷纷如落莫的浪花飞溅,这是第一次涌动,继之是第二次,第三次……羊子高高在上的身子,在潮湿中红光炫目,她尖叫着在最汹涌的那一次冲刷中,与孤崖完全拥抱在一起了。
“小姐,你到了。”司机碰碰林雪茵的汗水淋淋的手臂。
林雪茵睁开眼睛,夏日的阳光和尘土把她带回到现实中。她有些难堪地笑笑,付了钱,对司机说声谢谢,下了车。
向山坡上走去时,林雪茵被自己的潮湿弄得很狼狈。
邻居的女人,一个眼睛很小,嘴唇紫的女人告诉林雪茵,有个男人来找过她。
“他说什么?”
“啥子也没讲,只说他姓陈,或者是程,跟你讲了你就晓得了。”
“我知道了,谢谢您。”
一定是陈文杰,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是和羊子一起回来的?
羊子怎么没提起他?
林雪茵进了屋,房间里有股霉味,夏天的湿气使一切都霉了。
林雪茵拿着花露水在屋子里四处洒着,把电风扇打开,让空气流通起来。
忙乎了一阵子,她有些出汗了,细密的汗珠在胸口那儿沁出来。
林雪茵把衣服脱了,一种奇怪的好奇心使她站在镜子面前,她对自己的胴体生了兴趣。
她的身体令人满意地保持着青春的光泽和弹性,两只白鸽般的乳房有些孩子气,但无疑是可爱的,它们向上微耸着,如同两只棉桃。
林雪茵用手托起它们,感到它们那种柔软与娇嫩和沉甸甸的重量。她满意地笑了笑。
洗完澡,林雪茵觉得神清气爽,闷热的感觉淡了些。
床单虽然很干净,但还是把它换了。
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林雪茵很快睡着了。在梦中,她甜甜的笑,如同一个初恋的少女。
但梦境与现实毕竟不同,她醒来后却不能不面对现实。而现实又是什么样子呢?第5章
林雪茵终于决定去看一看树丛后面的小楼。
有一条小径从林中穿过,通过小楼前面,小径上长满了野草,大概很少有人走过这里。
林间飘逸着花香,午后的静谧在空气中与热烈的阳光交织在一起。
似乎连聒噪的蝉也去午睡了,湿润的林间草地蒸腾着温热的水气,风静止在白了的树叶上,一动不动。
锯齿草在林雪茵娇嫩的小腿上扫过,印下一道一道的锯痕。
这时候,林雪茵觉得自己像个披荆斩棘的勇士,但她心中对这午后的冥寂仍心怀恐惧。
有好几次,她想折身而回,但一种固执的好奇心理驱使她继续向前。
走到红色的三层小楼面前,林雪茵有些失望。
用红砖大致地构筑而成的外表,由于日久不加修护,有些地方已经破碎了。
门窗虚设着,十分脆弱,有些地方被人为地破坏了。在墙壁上,有兴致勃勃者用粉笔写的愿望和誓言之类的话。
这幢小楼看来废弃很久了。
小楼的背面是道陡坡,坡下是一湾湖水,隔水而望的是轮廓粗犷的一道道山梁、一座座山峰。
论景致,这幢小楼倒是占尽地利;远可观山,近可临水;掩映于林木丛中,夏听蝉鸣,冬沐清风。
尤其让人贪恋的是这儿的幽静。有了林木的掩蔽,这儿俨然是一个桃源胜地,不与世人相杂,宛若人间天堂。
林雪茵拨开长可没膝的茅草丛,走到楼下,摸了摸烫手的墙砖。砖的红色已经不是那么单纯了,正因为杂色斑驳,也就更使它朴素,让人亲切。
林雪茵的思绪纷纷,把这孤独的小楼想象成一座城堡,堡中住着王子和公主。
王子和公主足不出户,终年享受爱情。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乡间别墅,不知道可不可以把它据为已有。
林雪茵推了一下那扇肮脏的门,灰尘扑地扬起来。门轴出难听的吱嘎声,打破了这儿的安谧,有一只蝉迷迷糊糊叫了一声,又沉寂无声了。
林雪茵听见楼里面有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走动,但脚步很轻很缓,像一个捕鸟的人靠近小鸟那样小心翼翼。
林雪茵张大了嘴巴,屏息凝气地捕捉那种声音,但那个声音——的出者似乎也在靠听觉来识别侵略者的位置。
空气中温度又升高了,林雪茵觉得手掌中变湿润了。
但她很快替自己从紧张中解脱出来。
就像有一次在数学楼里那种被人追赶的感觉一样,在静谧中,她往往会产生听觉上的恐惧症,而事实上,她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