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瞧我——”
但剩下的话,却被他堵上来的嘴唇,彻底吃了下去。
因她才张着檀口说话,他根本不需要做什麽,就已经撬开了她紧闭的齿关,牙粉清冽的气息,被他的舌尖卷着拂过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辗转流连,滴滴答答,与分不清是谁的津液混合。
容津岸予夺予求。
随着温柔的吻愈发深入,叶采薇落在他肩头推拒的素手也滑落下来,她双眸紧闭,混沌和滞涩让她差点忘了眼底的情境,直到他突然抽离,把柔软好似无骨的她轻捞扶起,这才开始微微喘。
媚态玲珑,蜿蜒入髓,睇眄流光,丰润沛泽,杏眸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清雾,等到雾散云开,她忍不住想要指责他的逾矩,娇红的唇瓣却被他的长指点住:
“小声点,别把孩子弄醒了。”
是气声。
然後用似笑非笑的眉眼,示意她往下看。
两个人之间熟睡的叶琛,恬静自然,对父母这清晨的暧昧浑然无识。
叶采薇的脸蓦地一红。
後来她重新入睡,懒觉起来,和叶琛一起用早膳的时候,她才晃晃然,把清晨的那些事重新想了一遍。
容津岸告诉她他要入宫面圣,但穿的是常服。
因为……是秘密入宫,不可告人?
这可算是通天的大事,他竟然肯张嘴告诉他。
甚至还反复确认她已经记下了遇到紧急之事丶能够联络到宫中的他的方法。
他不怕她转头就把他卖了吗?
不,他肯定不怕,她把他卖了,对他们的儿子叶琛来说并没有任何益处。
用罢早膳,叶采薇先带叶琛去了孟府一趟。
原本昨日就该去的,但又是国子监又是载徽书院,中间还遇到了个嘉柔公主,在外面跑了一天,他们回到容府的时候已近黄昏,当然不可能再去孟府打扰。
仅仅阔别两日,孟冬青见到叶琛却也是欢呼雀跃,一双鹿眼笑成了两弯新月,上来就主动拉住了叶琛的手,毫无半点忸怩之态,拉着他,就去看她新学的字。
“我的薇薇,我的好薇薇,你可千万千万别说我假,”温谣也攥着叶采薇的手,点漆的眸子晶晶亮,
“两日不见,我真的觉得,你比在我这里住着的时候,看起来容光焕发多了。”
“是吗?”叶采薇将信将疑地摸着自己的脸。
满园浮翠,她的脑海中却莫名浮现了香艳旖旎的画面。
婀娜多情,靡靡袅袅,胡天胡地,汗气包裹着香气和靡气,水声混杂着喘声和拍打声,偏偏风流的主角,是她自己。
“因为容安见到容津岸心情大好,他心情好,我这个做娘的,自然心情大好了。”她将话题引到了昨日的几件事上,很快温谣便也没纠缠着那状态说事。
“我听说,南直隶的秋闱重试已经全部结束了,还未放榜,这可是对你的学生们重要的一场,怎麽样,就算他们几个没有给你寄信汇报情况,你是不是也对他们的表现很有信心?”
温谣提起另一件事,温柔笑着:
“说不定,他们还真如你当初吹的牛一样,给你争个解元回来呢!”
听到这个消息,叶采薇由衷地欢喜,便也没诚实地表示自己其实并不知晓秋闱的事,只针对闺蜜的打趣,嗔道:
“什麽叫吹牛?谣谣,你故意说这个来气我是不是?他们,我的学生,本来就有这个水平和实力!”
当然,其中佟归鹤是最优的一个,自从上次中秋家宴,她也再没了他的消息。
而眼见叶采薇比之前的的确确开朗不少,温谣摇了摇手绢,顺势道:
“那载徽书院山长的邀请,薇薇,你可有什麽打算?不是我非要劝你留下来,京城是你的故土,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有我,有哥哥他们,我们都在。在这里,你又能继续教书实现你的抱负,容安还能长久和父亲相处……”
好处实在多,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叶采薇想起这两日容津岸的变化,心有些乱,头也跟着摇了摇:“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然後她又反手把温谣的手攥在了自己的掌心,“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到你顺利生産之後。”
因为温谣的病源于她腹中的胎儿,如今也暂时只能养着,走一步看一步,叶采薇提起此事,只捡宽心的话来说。
午饭之後,不顾温谣和孟冬青的一再挽留,叶采薇坚持携子告辞。
孟冬青听说容安哥哥来了小半日便又要走,死死拽着叶琛的胳膊不放,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叽里咕噜说着要不就让容安哥哥留在孟府丶要不她就跟容安哥哥回容府这种话,叶采薇和温谣两个人又是给她擦脸又是变着花样哄,好不容易才把小祖宗哄好了。